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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周呆了一瞬，神色由愕然變成了憤怒，咆哮道：&ldo;你他媽說的這是什麼話!&rdo;

&ldo;我只問你一句，是真的還是假的?&rdo;

玄周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用力推開了嵐沉水，他用力過猛，反倒將虛弱的自己弄得天旋地轉，狼狽的跌進泥水裡，似笑非笑似哭非哭：&ldo;你告訴我，我針對虞馳圖什麼?我害他一個黃口小兒，圖什麼???&rdo;

嵐沉水答不上來，他想虞燼也答不上來，正因為他們都答不上來，所以心裡還抱有一絲僥倖，也因此，玄周沒有死。

&ldo;嵐沉水，你不要婦人之仁了!&rdo;玄周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冷笑：&ldo;你看看這座村子吧!!那些人該死嗎?他們活的好好的，憑什麼遭受這些，你要見死不救放任自流嗎!你也要和虞燼一樣成魔嗎!&rdo;

嵐沉水搖頭，他覺得喘不上氣，他覺得不論怎麼做都是錯的。

‐‐可是他必須做出選擇。

☆、第五十七章

嵐沉水猛地將臉埋進了手心，脊背顫抖。

他騙了虞燼，跟虞燼說他找到了起死回生的方法。

和玄周說的一樣，虞燼對他還保留著最大程度的信任，對他交付了虞馳的屍骨。

他用那副孩童屍骨，引虞燼入甕，以半城鎮邪桃木布陣，將虞燼捉拿歸案。

就在虞燼伏誅的那一日，玄周成功渡過了他的無上劫，嵐沉水亦是，九重天一下子多了兩位光風霽月的上神。

他卻永遠也忘不了虞燼的眼神，感受不到分毫成為上神的喜悅，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那眼神攪得稀爛。

虞燼在笑。

&ldo;好兄弟，嵐沉水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我一生無上的榮耀。&rdo;他轉而說：&ldo;玄周啊，你現在可以回答我，你圖什麼嗎?&rdo;

玄周閉上眼不看他。

而後，玄周要求斬草除根。

嵐沉水早已忍無可忍，他揪住玄周的領子吼道：&ldo;踩著他們的屍骨和血淚飛升，你高興嗎?你還要做到什麼程度才滿意?玄周你有沒有心!&rdo;

玄周漠然道：&ldo;嵐沉水，你腦子清楚一點，好好想想我們為什麼會渡成無上劫?&rdo;

‐‐因為我們做了正確的選擇。

嵐沉水睜大了眼，難以置信的望著他。

&ldo;世界安得兩全法。&rdo;玄周說：&ldo;在犧牲與犧牲之間，只能選擇有利於大局的那一個。&rdo;

&ldo;所以你到底有沒有&rdo;嵐沉水問。

&ldo;隨便你怎麼想。&rdo;玄周不甚在意的說：&ldo;你我二人協力才能降服一個虞燼，你不殺他，待放虎歸山，生靈塗炭時，又該如何?&rdo;

嵐沉水垂眸，他滿腦子都是虞燼的那個眼神，愧疚感幾乎要擊垮他的心智。

就在此時傳來噩耗，虞燼被押解路過撐天庭的大椿神木時，怒火難捱，竟生出了玉石俱焚的心思，引天雷以自焚，將那大椿神木也點著了。

頃刻間，整個九重天搖搖欲墜。

&ldo;沉水上神，玄週上神!怎麼辦!&rdo;

&ldo;完了完了，九重天要塌了!&rdo;

嵐沉水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握緊成拳，扭頭朝著大椿神木的方向跑去。

熱浪撲面，火光熊熊，嵐沉水一頭紮了進去，他看見了那根莖焦黑，葉脈枯黃的大椿神木，以及在烈火中燒成形容俱滅只剩一團白骨的虞燼。

他無法遏制的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