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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九淵覺得他像一個謎,教人怎麼也琢磨不透。
可那日他回到院中,卻沒有見著路遲林的身影。他推開房門,室內的香早就熄滅了,讓人都感到有些冷清。他走到裡屋,一眼便望見桌上的那張紙。
上面寥寥幾字,寫得是清清楚楚——
玉璧我帶走了,後日子時,臨川長亭見。
律九淵幾乎是在一瞬間撩起了那張紙,將它撕得粉碎。
路遲林帶走玉璧之後,御劍趕往臨川的一處客棧。樓雲深已經在房中等候多時,見著他來了,淡淡地掃了一眼,道:「遲林慢了些,是因為這麼久惰於修煉嗎?」
路遲林把玉壁遞給他,尋了一個位置坐下,自顧自地給自己添了茶。
「給我做甚,這東西對我們可沒有用處。」樓雲深看都不看,將玉壁拋了回去。
路遲林眼疾手快地接過,沒教它摔了去。
「那你為何又要我帶出來?」
「你若是不帶,律九淵還真會追出來不成?」樓雲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他若是在意……」
便沒了下文。
路遲林卻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明去會會他,把東西還了去。」樓雲深道,「我的陣快布完了。」
路遲林只是靜靜地垂了眼眸,沒有回話。
他並不想去,他幾乎已經能夠想到律九淵見著他後是個怎樣的反應。他只要一想到那人帶著憤怒的神情,一雙桃花眼中再無往日的溫情,那般涼涼地刮過來,他就覺得心頭火辣辣的疼,連他的本體都要止不住地開始叫囂。
可他不知道為什麼。
他以為是自己出了問題。
那日子時,他如約地來到了臨川長亭。
在從廊後走出的那一刻,他明顯地從律九淵的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過的不可置信,而後,取而代之的則是惱怒。
他冷冷地說:「是你。」
路遲林回他:「是我。」
他一字一句,生硬地告訴他:「我是臨雪堂的器靈。」
下一秒,殺招已至。
這是律九淵第一次對路遲林出手。他紅了一雙眼,手上利風發了狂似地向路遲林襲來。
邊戰,還邊問他:
「是樓雲深派你來的?」
「是。」路遲林避開他的攻擊,說道。
律九淵冷冷一笑,手上攻勢不減,嘴上也是諷刺地說道:「那可真是難為你陪我做戲了。」
路遲林想告訴他,不是做戲。他在堡中的每一日都是真情實意的,他的一舉一動都讓他感到萬分輕鬆。他甚至覺得歡喜,甚至對律九淵產生了依戀,想著不如就這樣過下去也好。
可他不行。
他對上律九淵的一掌,兩股靈力撞在一起,直直竄入一旁的河中,炸開一道幾丈高的水花。
律九淵向後退了幾步,視線掃過他的臉,落在了那雙手上:「我還真以為你修為不濟,原是一直藏著。」
路遲林沒有應聲,他將那塊玉壁摸了出來,用靈力推到他的身前。
律九淵將玉壁收入掌心,玉壁在他手中逐漸變小,化為一線紅光沒入袖中。他整了整衣擺,道:「樓雲深倒是有心,還特地去找了一位至陰之體的修士。」
接著,神色一凜:「他到底安得什麼心?」
路遲林也答不上來,樓雲深不會同他說自己的想法,而況他在外邊這麼久,又哪裡會知道他有什麼目的。
周遭掀起了一陣風,風中夾雜著模糊的鈴聲。路遲林知道這是樓雲深在催他回去了。
他又從懷中拿出了一封信,信封上草草寫著「律九淵親啟」五字。
信落到律九淵腳邊的土地上,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