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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教律九淵知曉他當時並未認真同他學劍,硬著頭皮憑著模糊的記憶使了出來。
誰道律九淵一看,便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我自問舞劍時還是十分英俊瀟灑的,遲林居然沒有在意,還真是……有點難過。」
路遲林手上一抖,不知所措地望著他,像個被訓話的學生。
律九淵見他這副模樣,也不願繼續「追究」,傳音指點道:「你只當自己是一樹的花,倚風而動,千般纏綿。」
緣何說那劍招如玩鬧,只因那本是一女子劍法,非細劍不可使出,若換作其他劍器,只會讓人覺得劍者不倫不類。
可路遲林本體即是劍。
像是一夜春風過境,千樹萬樹的梨花齊齊開放,頃刻間纏繞上了兇狠的烈烈魔氣。
路遲林旋身堪堪躲過薛邪一爪,左臉自顴骨滑下一滴血珠,沒入腳下土地。
手上的劍脫手而去似是生了靈智一般,化作數柄短劍,與薛邪糾纏不休。
路遲林又以靈氣為劍,繞到薛邪身後。
一擊。
薛邪猛地從圍困中抽身回頭,手中魔氣衝上路遲林所在方向。
他的護體魔氣出現了一絲裂痕,而後竟是如蜘蛛網般地開始向四方散開。
路遲林接下他的攻勢,晃手出劍。
律九淵不由皺起了眉。
不該的。
路遲林的靈力裡像是夾雜著什麼旁的東西,純淨得連他都不曾領略。
靈力穿過薛邪胸膛,將他釘在地上。
路遲林收勢落地,走到律九淵的身前。
「怎麼?」
律九淵搖了搖頭。也許是他眼花,但只要他在一日,也定不會教路遲林受了威脅。
他將目光投向村莊上方,望著陣上臨空而來的樓雲深。
「喲,小畜生,許久不見。」那人眉眼含笑,嘴上卻是毫不饒人。
「許久不見,死人妖。」律九淵將路遲林扯到自己身後,回擊道。
「沒想到你還未死透,從山溝溝裡爬回來了。」
律九淵搖著紙扇,冷冷地看著他:「不巧,可不就讓我爬回來了。說來有趣,我此行曾在境中見識過岑明手下的臨雪堂,怎得就在你手裡變作了這副模樣?我風塵僕僕地趕了許久,也不請我上去坐坐。」
樓雲深也不惱,好言說道:「我二人不過彼此,又何必互相拆臺。律……律道友遠道而來,還送回了我臨雪堂的副堂主,樓某自然是要以禮相待了。」
「請吧。」
「我身後還有兩位小友,可麻煩樓道友行個方便了。」律九淵拉著路遲林越過奄奄一息的薛邪邁入陣中。
「順道,你的那位副堂,怕是得再找去找一個了。」
遠處山崗上的江瑜撩起眼皮,抖落了不動,載著江璟御劍飛入陣中。
第五十九章
樓雲深回來的時候,楊宗主已經和青琅派的長老吵了好一會。
人都說無巧不成書。青琅派來的這位,正好就是舒琢的師父。兩人就到底是你家徒兒拐了我家閨女,還是我家閨女勾了你家徒兒的問題爭執不休。旁人要麼像劍門那位摸著一把山羊鬍看著好戲懶得去攔,要麼就像江家的那位家主,死活也攔不住。
等樓雲深回來之時,兩人才突然清醒,乾咳了幾聲後,尷尬地說上一句:「見笑了。」
結果還沒坐下,就一眼瞧見了樓雲深身後站著的律九淵,驚訝得連嘴都來不及合上。
倒是劍門的那位長老不平不淡地說道:「樓堂主說的那位故人原來就是律堡主。」
樓雲深徑直走上主位,路遲林正猶豫著要不要隨著他上去,就被律九淵不動聲色地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