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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朱輕小心翼翼地問席風荷是不是真的想好了，不要因為一時氣不過就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

席風荷其實也沒有想好，她今天下午才知道這個事情，剛剛在宴席上，她確實有些意氣用事，但冷靜下來後她竟也不後悔。

&ldo;既然是我自己選的路，自然沒有後悔的道理。&rdo;席風荷隱隱覺得，或許嫁給太子並沒有那麼糟糕。

&ldo;不管小姐要嫁誰，朱輕都跟著小姐。&rdo;朱輕笑著說，小姐的選擇，自然是最好的。

&ldo;嗯，我知道，你會一直跟著我的，就算嫁了個屠夫，你也會去幫我賣豬肉。&rdo;

&ldo;小姐！&rdo;

夜色闌珊，繁星閃爍。

席風荷露出了近幾日最真心的笑容，她再喜歡初陽，也不會為了初陽放棄自己啊，不管前路如何，向前走就是了。

夜色中，初陽夫婦卻沒有這樣的歡喜，席宿雨和初陽一道走著，她看似不經意地開口問道，&ldo;風荷要嫁給太子了，我們要不要為她準備些禮物做嫁妝。&rdo;

初陽低著頭，席宿雨看不到初陽的表情，卻能猜到，初陽沉默了一會兒，道：&ldo;夫人定吧。&rdo;

席宿雨笑了，那笑容裡帶著自嘲，她答道，好。

如此，就當她沒看到席風荷說要嫁給太子時初陽眼神裡的痛苦和無奈吧，一些事，即使費盡心思，終究無法更改，倒不如隨他去了。

第五章

次日，席安行心事重重的進了宮。皇上的身子越來越差了，與席安行說話時時不時咳兩聲。

可他在平時上朝時卻裝的很好的樣子，文武百官中或許只有席安行能從皇上看似雄渾的聲音中聽出來一絲力不從心的疲憊。

聽到席風荷同意嫁給太子，皇上難得的流露出喜悅來。

&ldo;安行，咳咳、越兒自小養在深宮，他和風荷雖然從未見過，但他們同歲，風荷又活潑，他們定能好好相處的。&rdo;

席安行心道，這是婚姻大事，怎麼是好好相處就可以的呢。

看著顧晟有些蒼白的臉，他又把話嚥了回去。

顧晟與席安行一樣，不過四十出頭的年紀，看起來卻像五十多歲的老人一般。

他也曾鮮衣怒馬，意氣風發。

可在語汐死後，一夜之間他好像老了十幾歲，對所有事都失去了興趣，除了面對兩個孩，席安行很少見到他笑。

在文武百官共同勸說下，席安行硬著頭皮去見了顧晟。

他已經在皇后的靈位前待了兩日，不肯上朝，也不肯進食。

那時，年僅三歲的小公主待在乳孃身邊，奶孃抱著哭泣的小皇子。

公主一邊流淚一邊拉扯著自己的父皇，可顧晟就像是丟了魂一般，面容憔悴，頭髮散亂，跪在皇后的靈位前，絲毫不理會哭泣的公主和皇子。

席安行帶著心疼和無奈走過去，讓乳孃先把公主和皇子帶了下去，&ldo;皇上，斯人已逝，您請節哀。&rdo;

顧晟抬了下眼，沒有搭話。

席安行有些急了，上前去抓住了他的衣領，直視著他的眼睛：&ldo;你當年是怎麼說的！你說你要做明君，你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你看看你現在，為了一個女人，變成了什麼樣子！&rdo;

顧晟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想起來當年兩人同窗之時，那一番豪言壯語。

他的眼底似乎有光閃爍了一下，但很快就被翻湧的悲傷掩蓋。

&ldo;……沒了她，我要這天下有何用？&rdo;

席安行沒忍住，一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