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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仁善,心中藏私,容大郎十數年來,不知是如何忍受下來的。
「無事了,你回屋罷。」
秦恪囑咐一聲,起身離開書房。
他輕步至容奚臥房前,見屋內燭火已熄滅,於院中駐足良久,方離。
翌日,容奚神清氣爽,起身後見秦恪已晨練完畢。
「離太后壽辰尚有兩日,」秦恪牽他至膳堂,「你有無想做之事?」
容奚頷首,「你可記得上元節那日煙花?」
「記得,」秦恪疑惑問,「你欲造煙花祝壽?壽禮不是已經備好?」
容奚笑,「禮多人不怨嘛。」
是時,陳川穀慵懶行至,困眸見容奚,頓瞪如銅鈴,驚喜道:「大郎,你竟一同回京了!」
秦肆之又不告訴他!
「陳兄,多日不見,奚甚是想念。」容奚微微笑道。
秦恪低眉輕咳一聲。
陳川穀卻只聞容奚之言,立刻眉開眼笑,上前幾步,執容奚手腕,贊道:「數月不見,大郎風姿越發不俗,若叫盛京眾娘子瞧見,定……」
「陳川穀。」秦恪抬眸看他一眼,語氣相當不善。
容奚笑出聲來,回道:「幸得陳兄妙手相助,若無陳兄,我如今依舊胖碩如豬。」
他自嘲之言,入秦恪耳中,令他極為揪心。
「容大郎,莫要妄自菲薄,你即便胖碩,亦遠超旁人。」
他話語擲地有聲,神情極為鄭重,容奚與他對望幾息,後溫軟笑答:「多謝肆之兄。」
去年雨夜,在容宅初見時,容奚頗為胖碩,但秦恪並未流露出任何鄙夷之態。
他素來不看重樣貌。
陳川穀見趙伯捧盤而來,遂哈哈一笑道:「先用早膳,大郎離京日久,待膳後,不妨一同去往坊市?」
「我與大郎有要事,你自己去罷。」秦恪面無表情回絕。
陳川穀翻白眼,暗罵秦某人不解風情。
膳後,秦恪命人購置硝石、硫磺、木炭等物,均為齏粉狀,置於院內。
陳川穀尚未聽聞煙花此物,誤以為容奚要制火彈,不由驚奇問道:「大郎,火彈乃軍器,如今不可私造罷?」
「非是火彈,」容奚笑答,「你屆時便知。」
秦恪於旁默默協助。
如今手法熟練,煙花很快造好,見日頭正盛,容奚笑問:「肆之兄,不如同往坊市?」
「我也去!」陳川穀忙道。
索性無事,三人便步行往坊市而去。
於容奚而言,他是初次來盛京,但有原身記憶相助,他約莫知曉方位,才未在兩人面前暴露。
比起濛山,盛京坊市更為繁華,且佈局齊整,管控嚴格。
商鋪攤販等多集聚西市。
三人至西市,只見人潮如織,街道兩旁商鋪林立,攤販擁擠,呼喊吆喝之聲傳遍街頭巷尾。
「大郎,你瞧那豆腐坊!」陳川穀抬手一指。
容奚循著方向瞧去,見豆腐坊鋪面不小,人頭攢動,生意相當興隆。
百姓如此喜愛,容奚頗為欣慰。
秦恪見他高興,心中亦如蜜糖澆灌般,唇角不禁輕揚。
三人相貌風度俱不俗,不少娘子俱掀起帷幕偷看,更有膽大者,將手中精緻絲帕扔向秦恪。
其實,秦恪也是初次閒逛西市,若非容奚相邀,他斷不會來此。
絲帕尚未觸及他身,他便利落避開,任由絲帕落地,遭人踩踏。
陳川穀見之,頗為同情那位小娘子。
幾人穿過人流,至坊市安靜處稍作休息。
此處地段不佳,人流極少,店鋪皆清冷無客,掌櫃俱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