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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聽懂了?」
容奚頷首微笑,「嗯,唯理論可懂,恐實戰拙劣。」
「無妨。」秦恪讓他先行落子。
窗外雨聲纏綿,屋內唯餘落子之聲。
二人廝殺片刻,容奚終於敗北,灑脫一笑:「肆之兄棋藝精湛,奚佩服。」
「你初學,已不俗。」秦恪惜字如金,贊他一句。
此乃肺腑之言,並非鼓勵。若容大郎當真未曾涉獵棋藝,只聽他方才所言,便可在他手中堅持這般久,已算天資聰穎。
然容奚以為他顧及自己顏面,只笑而不語。
兩人繼續於棋盤征伐。秦恪畢竟是戰神,不斷變幻出招,直將容奚殺得片甲不留。
雖一直被攻破,容奚面色依舊平和,無絲毫焦急之態。秦恪見之,眸色愈深,但出手更為凌厲。
如此反覆,容奚終覺神思困頓,以手托腮,調侃道:「我軍已狼狽不堪,糧草短缺,肆之兄再攻下去,定城破人亡,不若放我一馬?」
「於我有何好處?」秦恪手執棋子,暫未落下。
容奚故作沉思,後耍賴道:「我軍若不亡,可助你牽制其餘敵軍。」
他不過無心之言,卻叫秦恪微微怔住。
大魏強敵環伺,西、北各方蠻族狼子野心,俱覬覦中原豐饒物產。
若要逐一擊破,難上加難。可若令他們相互爭鬥,內耗其力,大魏必可休養更久。
他此前並非沒有想過,只是聽容奚無心之言,更為篤定罷了。
秦恪把玩棋子,漫不經心道:「若你與另一方欲合謀,我豈非腹背受敵?此舉不妥,我不能饒你。」
作勢要落子。
容奚迅速伸手,棋子落於掌心,他狡黠一笑,握住棋子,道:「合謀或內耗,唯利益可控。若有利益可圖,我何必損耗軍馬?」
「雖利益可誘,然狼心不足,既吞利益,又行背叛之事,如何?」
「以糖哄之,以棒捶之。」容奚歸還棋子置他棋盒,笑道,「肆之兄用兵如神,軍馬齊備,何懼我蠻荒之敵?」
秦恪凝視他良久,復唇角輕揚,笑意瀰漫雙眸,道:「也罷,我饒你一次。」
「肆之兄慷慨如此,奚晚膳欲以排骨報之,如何?」他言畢,見秦恪眼眸微亮,便知撓到癢處。
快及申時,容奚自書房出,至灶房。
劉子實從馮氏學武歸來,直奔灶房,見容奚,道:「郎君,僕已問清洗硯,他言昨夜是郡王夾你入房的。」
「夾?」容奚差點切到手指,哭笑不得。
那場景,定極為滑稽。日後定不再飲酒,以免誤事。
及晚膳,冬雨方歇,寒意更甚。
容奚攏緊裘領,玉色面龐藏小半於內,頗有幾分稚氣青澀。
與平日恬淡溫雅似有不同。
秦恪目光在他臉上逡巡,容奚忽有所感,抬首看去,觸其琥珀色眼瞳,微微一笑,以遮內心尷尬。
知曉昨夜情狀,再見秦恪,便隱存羞愧。
他迅速移開目光,埋首用食,半句未言。
食畢,迅速回房,以免與秦恪交流。
翌日,天色放晴,煦日高懸。
容奚備好原料,置院中,引秦恪與容連幾人圍觀。
「郎君,您要做什麼?」劉子實見又有新物,興奮問道。
郎君每出新器,皆可轟動全城。
容奚笑答:「待親眼見到才知。」
他非吊人胃口,只是火藥一物,無法口述,得見識威力,方能知其效用。
硝石、硫磺、木炭等物,他已託胡玉林購得,如今正按比例配置。
幾人見他兀自搗鼓,便也不做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