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2 頁)
魔氣被藏在水鬼身體裡太久,會被抹去些許本源,但這股魔氣的混沌程度卻遠超斐懷的預料,以他的神力,竟一時尋不到魔氣的來處……這只能說明這魔氣的主人八成已經半死不活了。
思考片刻,斐懷握拳將那團魔氣捏碎,抱起跪坐在地上的朝然便要離開。
陳氏喃喃:&ldo;這算什麼,算什麼?我這一生……無論活著還是死了,都不配被重視麼?&rdo;
斐懷聞言,不僅未回頭,連腳步都沒頓上一頓。
陳氏跪坐在一群水鬼與林立的石棺間,面上表情越發猙獰,不甘且悲憤。而她的魂體如一朵開至最後的花,片片凋落。
朝然雙手緊緊按著心口,幾乎縮成一團,以至於斐懷要將她帶走只得像抱孩子那般抱著她,實在為難他這不理世事多年的隱居神明。
&ldo;嘿,你瞧,是那個笑話來了!&rdo;
&ldo;原來就是她啊……嘖,真給青龍座丟臉。&rdo;
&ldo;身為青龍卻整天跟在那卑賤之輩身後,愚不可及,無可救藥!&rdo;
&ldo;誒呀,她看過來了,你小聲些。&rdo;
&ldo;小聲什麼?說的就是她!&rdo;
是誰?是誰在說話?
朝然眼前有無數光影飛馳,她什麼都沒來得及看清便被甩在後面。唯有那些議論聲迴蕩在她耳畔,詛咒一般。她不知自己是被議論的人,還是那群議論者中沉默不語的一個。
若是被議論者,她為何心中一絲氣憤也無?若是議論者,她為何沒有與那些聲音同出一轍的惡意?
她越想,身上便越是痛得厲害,像有刀子在一片片割下她的神魂似的。
興許是痛到出了幻覺,她竟感覺有人正抱著她,時不時安撫般拍一拍她的背脊。這一點不知從何而來的溫柔,竟讓她有些想哭。
彷彿從來沒被溫柔以待過。
斐懷看著朝然一臉要哭不哭的表情,有些稀奇。
這小姑娘會中了女鬼的招,他並不意外。她記憶被封,幾乎只會靠本能處事,意志相較於其他神明,脆弱得可以忽略不計。
他記得她上次不小心牽動咒法,明明很快就被疼哭了,而且哭得很慘。
這次莫不是想起了什麼?又或是有了什麼剋制自己哭泣的理由?
還沒等他猜出一個說得過去的緣由,他們已來到洞口。
腳邊漆黑的石洞好似一張大開的嘴,又像一隻深邃的眼睛。
斐懷運起水行術。同時,石洞中伸出一隻幽藍細長的爪子,尖銳爪尖指向他的背脊……
昏暗河底驟然立起一面青色的屏障。鬼爪撞上屏障的瞬間便被折斷。
斐懷啞然低頭。原本蜷縮在他懷裡的小姑娘滿臉是血,兩側額角長出深青色的纖長龍角。原本沒什麼神采的眸子此刻卻流轉著與那屏障同出一轍的青光。
&ldo;醒了?&rdo;他問。
朝然茫然地看向他,沉默良久,緩緩點頭。
斐懷道:&ldo;那你……&rdo;
話還沒說到一半,她突然伸手推開他,雙腳落到實處後,她踉踉蹌蹌朝自己設下的屏障走去。
鬼爪還在不死心地一探再探。
朝然揮袖撤去屏障。女鬼絕望瘋狂的聲音隨鬼爪而至:&ldo;我要你們看著我!你們全都必須看著我!&rdo;
她伸手攥住那幽藍的利器,像摘下伸至跟前的花一樣容易,再往後一拽,竟硬生生將那躲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