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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劍月對他們來說本就是個無關輕重的小卒，有他沒他差別不大。

白頭山山神府一年到頭也收不到幾個合適的祈願，花劍月又是個懶得巡視山脈的主，心情好時就繞完一整圈，心情不好時意思意思走幾步就算是巡視完了。他甚至連魂珠都帶不出門，要是遇到妖魔便憑一柄長劍說話。每天糊弄完，他找個清淨地一躺，一整個白天便過去了。

之前他也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什麼難以忍受的，可他前些日子偏偏體會了一把刺激的&ldo;圍獵&rdo;，現下怎麼躺都覺得不舒服。

由此可見，他從骨子裡就不是個安守一隅的人神。

他喜歡挑戰，喜歡手握刀劍誅滅妖邪的感覺，如果不是過早踏上修行之道，他或許會入世做個武士，最後死在戰場上。

花劍月靠在樹幹上，自嘲地想，他倒是想做神帝手下的武士，死在神魔混戰的戰場上。

&ldo;啊！是你！&rdo;樹下傳來女孩子驚奇的大喊。

花劍月垂下眼皮，難為自己將目光落在那個不大好看的小姑娘身上。

少女沒有讀懂他那個略帶鄙夷與嘲諷的眼神，直眉楞眼地道：&ldo;你這還沒死呢？&rdo;

花劍月以收回目光，不屑與之對話。

少女仰著頭蹦躂：&ldo;你是鬼麼？&rdo;

花劍月不答。她又自問自答道：&ldo;你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了，肯定摔得稀巴爛了吧？而我能看見鬼，所以你現在是鬼。&rdo;

花劍月報以一聲不屑的嗤笑。

少女兩手叉腰，憤憤道：&ldo;你笑什麼？你連活人都不是了，有什麼好得意的麼？&rdo;

聞言，花劍月眉梢一跳。

少女見他這樣，辮子都快翹上天了：&ldo;我說你們江湖中人啊，老是打打殺殺的，今天你砍我，明天我砍你，上個月他滅她全家，下個月她屠他滿門連條狗都不剩下……很有意思麼？最後兩手空空，孤零零的一個人找個清淨地自殺，活該！&rdo;

她說的話，花劍月半句也沒聽懂，只覺得這小姑娘瘋瘋癲癲的，恐怕腦子不太好使。

但她有句話說到他心坎上去了。

&ldo;你連活人都不是了，有什麼好得意的？&rdo;

神明立於萬物之巔，就真的高人一等麼？比凡人的限制嚴苛十倍百倍的限制牢牢框住神明，神明所作所為除去為與魔族爭鬥之外，便只有庇佑仙人凡人一條。

受保護的自由的凡人應當更快樂，不是麼？

花劍月陷入沉思，而那小姑娘還在喋喋不休。

他終於受不了她的聒噪，冷聲道：&ldo;自己整天在外面晃蕩，與孤魂野鬼何異？&rdo;

這是一句很重的話。

少女面上原本生動的表情一點點土崩瓦解，她垂下頭，自牙縫裡擠出一絲笑，不服輸地道：&ldo;是麼？總比你強。&rdo;

花劍月怎麼可能容忍被這樣一個小丫頭無禮頂撞，冷笑道：&ldo;區區凡人，也敢說自己強於神明，井底之蛙用以形容你都算委屈了這詞。&rdo;

少女原本已經走開幾步，聽見他這句，幾乎笑彎了腰：&ldo;神明？你算哪門子的神明？&rdo;

花劍月冷淡道：&ldo;滾出我的轄境。&rdo;

少女向他做鬼臉：&ldo;哪裡的是你的轄境？你以為自己是皇帝麼？你以為……&rdo;

她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她與花劍月之間憑空多了一面看不見的屏障，而那面屏障正以不可抗拒之勢將她往白頭山下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