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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意興許是想講個笑話,可惜周圍沒有聽眾,便只好他自己給自己捧場大笑出聲了。
若是白頭山山神府的小神們在場,約摸也會覺得他們的主神瘋了。
若不是瘋魔,他怎會有這樣濃烈的恨意‐‐不是針對某一位神明甚至不是針對神界,而是針對整個世間。
御風而起的玄衣神明在幾乎要遮天蔽日的赤龍跟前比一枚彈丸大不了多少,但就是這樣一個&ldo;彈丸&rdo;卻從劍鞘中拔出一柄原本並不存在的巨劍。
在巨劍跟前持劍者本人都顯得渺小,更別提原本束在劍柄上的楓紅髮帶。
雖微小,但並非不存在。那縷髮帶如一雙手般瘋狂拂過花劍月握劍的手背,好似挽留,卻被徹底無視。
赤龍身上有不少傷口,只不過都被鱗片所覆蓋,而且流出的血也很快被赤龍鱗間的火焰燒盡,從外壓根看不見傷情有多嚴重。但比起傷痛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跟前這個入魔的人神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劍光鋪天蓋地,龍吼有如雷霆。
松林於瞬息間灰飛煙滅,遠處的界門開始閃爍不定好像就快支撐不住即將崩塌。
在鋒利的白與熾熱的紅的交界,憑空多出一層雨過天晴的青。
落地先是半支纖長的赤紅龍角,隨後是衣衫襤褸渾身是血的角木神女‐‐她僅剩的一點力氣僅足以支撐她御風落地,而不是直接摔在地上。
青色屏障後的花劍月也就落地時的姿勢比她體面一些,人神的殼子遠沒有龍神的堅韌,現下少說碎了十幾根骨頭。
在場站著的神明只有一個。
玄青兩色的禮衣包裹著嬌小的少女……或許被那一身隆重衣裳包裹的女子已不能稱作是纖弱秀麗的少女了。
她額上長有兩支深青的龍角,露在禮衣外的手、脖頸與臉或多或少覆蓋著青色的鱗片。
宛如神怪。
角木神女啞聲道:&ldo;朝然,那人神不是你……&rdo;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那通天徹地的青色屏障被它自己的主人撞破了。
彌散在虛空中的木與水被青龍龍神以神力錘鍊成一柄長劍,攜改變規則的偉力向花劍月劈下。
花劍月負劍相抗,一邊大口大口地吐血,一邊盯著朝然被青色神光點燃的雙瞳,似笑非笑道:&ldo;有趣……有趣,原來,你竟是這樣的怪物。&rdo;
朝然眼神空蕩,像個傀儡娃娃‐‐被殺戮的意志所支配的傀儡娃娃。
兩柄劍兩個神明的對峙中,朝然面上浮起青色的光點,這些點連線成線,宛如刀痕由內而外地分割她的軀體,而花劍月身周纏繞的魔氣漸深。
良久,在可怖的重壓之下,花劍月竟隱隱有要站起來的架勢。
他眉心象徵神明入魔的印記幾乎烙穿他的皮肉。
&ldo;不過是個被|操控被改造的可憐長蟲,也配被尊被敬?!&rdo;
隨這一聲怒吼,朝然的長劍脫手倒飛出去,在荒蕪的土地上劈開一條極深極寬的裂縫。花劍月手中的長劍也隨之斷成兩截。
失去兵器的朝然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在花劍月揮拳過來的時候,她竟沒有動,硬生生捱了這一下,卻毫髮未損。
她抬手要放出屏障,可花劍月更快,在她的屏障還未成型之前便將她一拳打倒。
地上憑空多了一個深坑。朝然躺在坑底。
不等她站起來,花劍月便一腳踩住她的龍角使勁下壓。
小姑娘白淨的臉上沾染了汙泥,好像當真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