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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竟說他知道。

我就笑了，我說:&ldo;我寧願你不知道啊，你不知道至少我還可以努力地讓你知道，也可以希冀你知道後就能夠愛我入骨，那該多好。&rdo;

他眼中的神色變得格外深沉，臉部兩側的線條也自動地繃緊，眉頭微微地皺著。雖然這些動作都很微小，微小到旁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我不是旁人。

我在為每一天努力著，可總是會突然飛過來一塊石頭砸到我，然後我抬起頭，看到的是漫天的烏雲，遮住了藍天，遮住了太陽，眼前黑濛濛的，什麼都看不清。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號碼，猶豫了一下，終是接起。

我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的眉頭漸漸深鎖，臉色也暗沉了下來。

&ldo;好，我馬上過去……&rdo;穿上外套就要往外走。

我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量，一把抓住他的衣角。

&ldo;你要去哪?&rdo;

&ldo;有些事兒要處理。&rdo;他的神色有些慌張，似乎連說話的工夫都沒有。

&ldo;有些事兒是什麼事兒?&rdo;我盯著他看。

他有些煩躁地扒開我的手，&ldo;別鬧，她出車禍了，我得去看看。&rdo;

&ldo;是擦破了腿還是摔傷了胳膊啊，不會又是破了一個小傷口吧?&rdo;我嗤笑著。

他將已經跨出去的一條腿收回來，然後轉過身，狠狠地盯著我。

那一望真是讓我肝膽俱裂，透心的冰寒封住了我的四肢，甚至源源不斷地沁入我的五臟六腑。

我太清楚他的每個表情、每個神色的意義了，正因為清楚，我才知道他這個眼神裡面蘊含的情緒是什麼。

手再也沒有力氣去抓住他，於是乾脆放開。

一直到他徹底走出大門，我才半跪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

又過了好一陣兒，我顫顫巍巍地走向床頭。手機放在上面的第一個抽屜裡，拽出來的時候差點掉下來砸到我的眼角，雖然沒有砸到，但也擦出了一條紅痕。

握住手機的時候我在顫抖，翻開機蓋迅速地按了一個鍵。

那邊傳來祁連山頂白雪一般清寒的聲音，卻在聽到我的聲音後音調急轉。

&ldo;我馬上就過去，你別動。&rdo;

再然後手機落地，整個人失去了知覺，可是之前那一刻的冰冷和滿身扭曲般的疼痛卻讓我記憶猶新，或者說那痛、那股子難堪太深刻，想忘都難。

秦子陽接到電話趕過來的時候身上還有那股熟悉的茉莉花香。

諷刺的是，我和她的病房中間隔得不遠，只隔了幾個房間。

&ldo;胃怎麼落下這麼嚴重的病?&rdo;

他一邊皺著眉看著一旁的大夫，一邊過來要握我的手，我那冰涼的手。

&ldo;病人壓力太大，飲食作息也都不規律，而且這是長時間落下的毛病，估計一直積壓到現在才爆發。&rdo;

秦子陽點了點頭，又和醫生聊了聊。

等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他看著我，輕聲喚我的名字。

我直直地看著他，張著有些乾裂的嘴，我說:&ldo;秦子陽，出去，我不想見到你。&rdo;

我的聲音一定很冷，因為我現在整個人都覺得很冷。我的身體，我的心，我的血脈，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都覺得冷，那我的聲音怎麼可能會有溫度?

可是我越是這樣說他越是不肯出去。我怎麼就忘記了，他雖然變得沉穩內斂，但是秦子陽還是秦子陽，他骨子裡當初那股子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