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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從門口進來，用紙巾擦了一下暈了的眼角，蹙著眉，一副犯愁的樣子。思索了半天，她才轉過身，看著我，露出討好的笑容，&ldo;你能不能借我一下睫毛膏，剛擦的時候都擦掉了。&rdo;

我沒說什麼，直接把手中的小包遞給了她，她連連道謝地接了過去。

&ldo;呀，你這化妝品還真全，都是頂級名牌啊。我用一點就好。&rdo;說著她趕緊塗了起來。我就在一旁看著，忽然想到了剛剛的自己，似乎也在做著這些個動作。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格外注重起自己的外表來?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化妝的東西我都要隨身帶著?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沒在秦子陽面前素顏出現過?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呢?

想著想著，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畫面。那是一天早上，我與他一夜激情過後相擁而眠，睜開眼，他笑著要來吻我，卻突然停住了動作。

&ldo;怎麼了?&rdo;我不解地問著他。

他不答。

&ldo;臉上有什麼東西嗎?&rdo;

他還是不回答，後來笑著吻了吻我的眼角，翻身下地，走時漫不經心地道：&ldo;蘇念錦，那些化妝品你該用就用，放著也不能省錢。&rdo;

我呵呵地應著好，此時想起來心裡卻涼了一片，原來他早上那停頓是因為我的容貌。是我蒼老了，還是他開始厭惡我了?

&ldo;謝謝。我先出去了。&rdo;女孩把包遞給我，笑著走了出去。

深吸了一口氣，我轉過身打算回包間去，剛邁出第一步，就覺得有些吃力，但並沒什麼其他感覺，走了幾步後，腳腕處才隱隱有疼痛感傳來，而且越來越疼，走路越來越困難，最後我是扶著牆壁一點點走回去的。

&ldo;怎麼這麼慢?&rdo;秦子陽臉色不大好，不知是為了什麼。

我看了一眼白可，發現她正眯著一雙眼狠狠地瞪著我。

&ldo;這你得問她。&rdo;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說，或者乾脆像小說中那些苦情的女人一樣默默地嚥下去算了，可是我實在忍不住，憑什麼我被打了還要受這等質問!

&ldo;問我?&rdo;白可呵呵地冷笑起來，&ldo;是啊，是該問我，問問我被這一巴掌扇得可疼?&rdo;她這話剛落，所有人都向她的臉望了過去。那樣白皙剔透的一張臉上，一個火紅的五指印是那樣明顯，在昏暗的燈光下清晰可見。

&ldo;這是怎麼回事?小可，你這是被誰打的啊?&rdo;鍾少嘖嘖地嘆了兩聲，開口詢問道。

&ldo;被誰?呵呵，不就是面前的這位。&rdo;說這話時白可眼中蓄著淚水，咬著唇，一副死活不讓淚掉下來的樣子，卻更顯得楚楚可憐，委屈至極。

秦子陽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轉過身，冷聲道：&ldo;這是你乾的?&rdo;

&ldo;是我。&rdo;我抬起下巴，故作無畏地看著他，心裡卻已經翻江倒海地洶湧著，剛剛沒覺得疼的臉這會兒卻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ldo;有什麼要解釋的?&rdo;他說這話時聲音極冷，像是換了一個人，一下子就離我很遠很遠，我怎麼抓都抓不住。我慌了，站了起來，指著白可的鼻子說：&ldo;是她先扇我的，她那一巴掌扇得我好久沒緩過勁來。還有這腳，剛剛還被她絆了一下，現在走起路來都疼得直咬牙。&rdo;

&ldo;她打你?&rdo;秦子陽問這話時眼中閃過一道驚芒，隨即嘴角抿著的線條更加冷硬，生生透著一股寒氣。

&ldo;蘇念錦，麻煩你下次編造謊話時先照照鏡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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