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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是亂成了一團,沒人能理解我現在的感受。我掛了電話立刻走過去倒了杯水給自己,然後拿出手機找到那個號碼,但沒有按。
我睡不著,這註定會是一個不眠夜。這一刻,許莫然的事兒在我腦海里已沒有蹤影,剛剛那麼大的震撼這會兒全沒了,腦海中、心口間全是秦子陽不行了,秦家倒臺了的訊息。
他們那個圈子我待的時間也不短,太瞭解裡面的人情世故:你行,誰都捧著你,恨不得跪下來讓你騎;你不行了,誰都不會理睬你,甚至巴不得走過去死命地踹你兩腳,再在你身上撒泡尿。
一整夜,我看著屋頂,一動不動地看著,大腦先是慌亂成一團,再是無邊無際的平靜,而此刻,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決定。
我給蕭洛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又去聞教授那兒請了假,之後什麼都沒拿,除了錢。
買了最近一班的飛機票飛回了t市。到達t市時已經天黑,外面下著雨,讓我想到了我走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夜晚。只不過,是下著雪,潔白的、沒有沾染一絲汙濁的雪花紛紛落在我的身上,以及我那雙曾經染滿了鮮血的手上,然後默默地融化在指尖,留下一片濡濕。
我去了秦子陽的多處別墅都沒有找到他,就連我們曾經共同居住過的地方也沒有他的影子。
此時已經凌晨兩點,看著沒有星星的夜空,我突然想到一個地方‐‐曾經無意中聽他說過。
我急忙攔車又趕了過去,但是仍然沒有。內心正充斥著巨大的失望時,我看到他走過來,樣子蕭索,手中拿著一個酒瓶,步伐有些不穩。他大搖大擺地穿過街道,完全不去注意四周的車輛。
他走過來要上樓,我攔住他,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
他看著我,狠狠地看著,我以為他會說些什麼,但沒有,他什麼都沒說,低著頭就要過去。
我再次伸手攔他。
他停了下來,涼涼地打量著我,嘴角嘲諷般地上挑,&ldo;蘇念錦,你回來是想看我笑話?&rdo;
&ldo;是。&rdo;我看著他的眼,平靜無比地道,然後伸手撫上他的胸口,低聲說:&ldo;我確實是回來看你笑話的,看看潦倒了的你到底有多窩囊,看看往昔那個神氣的你如今沒了依仗過著什麼樣的日子,看看那個高姿態的人如今不得不彎下腰來和人說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景。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回來看你笑話的。&rdo;
&ldo;隨便你。&rdo;秦子陽盯著我看了半晌,靜靜地,不動不語,最後吐出這三個字,聲音沙啞低沉,搖擺著向樓裡走去。
他上了樓,這樓沒有電梯,樓層也不是很高,這與以往秦子陽住的地方大為不同。
走到樓上時,他的身子已經搖擺不定,眼看著就要虛脫地倒地。顯然他喝了太多的酒,不是一點半點。
我冷冷地看著,也不去扶他‐‐既然敢喝就要承擔喝醉的後果,這年頭沒有誰能替誰買帳。
我看著他費了半天的勁才掏出鑰匙,東插西插,插了半天也沒對準那眼兒,最後他乾脆把鑰匙遞給我。
&ldo;開門。&rdo;
&ldo;你當你是誰,還是那個高高在上,一個指令出來一堆人等著去辦的秦子陽?&rdo;我雙手環著胸,好笑地道。
他皺了一下眉,走近了一些看著我。
&ldo;開門。&rdo;他繼續說,聲音低沉了幾分,一雙眼不眨地盯著我,&ldo;不開就別進。&rdo;
我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鑰匙,一下子捅了進去,轉動,門開了。
他直接拉開就搖搖晃晃地進了屋,什麼也沒說,甚至連臉也沒洗,一頭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