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第1/3 頁)

守夜的僕人被內屋的動靜驚醒，忙輕聲道：&ldo;二少爺？&rdo;

謝無雙掀開簾子走出，冷聲問：&ldo;現在什麼時間了？&rdo;

&ldo;快三更天了。&rdo;僕人說著要去掌燈，被謝無雙攔住。

他走到窗戶口，輕輕推開了一道縫隙，向院中望去。

只見清冷的月色之下，有一抹消瘦的身影跪在他的臥房門前，腰身挺得筆直。

&ldo;他就這麼一直跪著？&rdo;謝無雙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樂。

&ldo;是，燕公子回來後，就一直跪在院子裡請罪。&rdo;僕人小心翼翼觀察著謝無雙的表情，見其目含冷光似是還未消氣，忍不住勸道，&ldo;二少爺，燕公子已經跪了三個多時辰了，再這麼下去，身子會吃不消的……&rdo;

&ldo;你也認為是我逼他跪的？&rdo;謝無雙眉凝起，語氣越發冰冷。

&ldo;小的不敢……&rdo;

&ldo;你嘴上說不敢，心裡可不這麼想。&rdo;謝無雙冷笑，他猛然關上窗戶，大踏步走出房間。

僕人連忙取了大氅追出去，雖然天氣漸暖，但夜間依舊涼意無限，若是謝無雙因此生病，院子裡的眾人少不了要受大少爺斥責。

謝無雙出門時正好卷過一陣寒風，只著了單衣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沒有拒絕僕人搭上肩頭的厚實大氅。

燕思轅抬首看到謝無雙出來，一驚：&ldo;二少爺怎的還沒睡？&rdo;

&ldo;你這是什麼意思？&rdo;謝無雙的眉凝成一個疙瘩。

&ldo;……&rdo;燕思轅沉默半晌，垂眸道，&ldo;白日衝撞了二少爺，是思轅的錯，思轅應該受到懲罰。&rdo;

&ldo;所以你就自作主張的跪在我門前，讓整個謝府的下人們都看到，我謝無雙不僅沒用，還是個惡主，對備受謝風行看重的家僕施以私刑？&rdo;謝無雙的語氣咄咄逼人。

&ldo;思轅並沒有這麼想……&rdo;燕思轅閉著的眼睫微顫。

&ldo;你沒有這麼想？&rdo;謝無雙冷笑一聲，一把拽過身旁的僕人推搡到燕思轅跟前，&ldo;但是他們會，他們不會認為你不對，只會認為是我的不是！&rdo;

&ldo;少爺……&rdo;燕思轅顫抖著開口，&ldo;您沒有不對，都是思轅的錯……&rdo;

&ldo;是，全部都是你的錯！&rdo;

燕思轅越是道歉，謝無雙內心越是暴躁，他盯著眼前這個單薄的似乎風一吹就會倒的身影，十指緊緊蜷起，桃花似水的眼眸裡儘是冰冷的寒意。

&ldo;給我滾！燕思轅，從現在這刻起，別再出現在我面前！&rdo;

燕思轅猛地抬起頭，只見那張俊美的臉上儘是厭惡。

&ldo;噁心！&rdo;

謝無雙冷冷拋下最後兩個字，轉身離去。

僕人沒有立即追上去：&ldo;燕公子您快走吧，您這麼個請罪法，只會讓二少爺更生氣的。&rdo;

燕思轅的雙眸漸漸失了焦距，他望著謝無雙離去的身影，低喃開口：&ldo;少爺的意思，是將我逐出院子了嗎？&rdo;

僕人嘆口氣，沒有回答。

跪了幾個時辰，燕思轅的腿早就僵了，他以手撐地緩緩站起，身子晃晃一個沒立住朝前倒去，僕人慌忙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