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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佑眼神閃過一絲悵然，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而越洆瞧著桌上的絹布，南明王確實已將靠近西昭的幾座城池給了他，包括往東面前這兩座他還未攻下的富饒之城。

可是越洆卻揮起衣袖，&ldo;這城池已盡在本王掌控之中，本王為何同意議和，若本王長驅直入南明，連南明王城都在手中，區區幾座城池又算的了什麼呢？&rdo;

張佑聽著越洆如此囂張的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出了聲，他半捂著嘴，抬眸看向越洆。

&ldo;王上，西昭軍三十萬，南明軍亦還有三十萬，兩軍殊死對峙的話，王上有幾成把握攻進南明王城呢？&rdo;

張佑手指又指向絹布，&ldo;如今南明確實一團敗北之勢，造成如此敗事的卻不只是因為西昭軍，北境北晏的宇文泱駐紮了白霽江，虎視眈眈，而與西昭同在西境的羌晥，主軍在陶陽城，先鋒已經攻打到了旁邊的臨城，也是不容小覷。南明是徹底敗了，可是他們呢？王上的西昭呢？&rdo;

張佑這一席話讓越洆皺起了眉頭，他有幾分不解，抬眸看向張佑，&ldo;張大人說這番話是何意？&rdo;

張佑微微一笑，&ldo;如今南明被三國圍攻，已然慘敗，但南明屹立多年骨氣還是在的，所以不管哪一國攻進南明王城，吾王都會殊死搏鬥，勢必與之同歸於盡，若西昭先攻進南明王城，與吾王激戰，即便吾王敗了，你的西昭軍也不會討到多少便宜，到時保準也是損失慘重，軍馬所剩無幾。&rdo;

&ldo;而此時的北晏和羌晥呢，是否會坐收漁翁之利呢？北晏與西昭可並沒有多少交情，而羌晥是突然崛起的塞外強國，王上能有把握羌晥不會在王上進軍南明王城之時，動什麼心思麼？西昭王城可就在羌晥的眼皮子底下。王上可別忘記了七年前的鄴陵之戰，西昭是如何攻進大姜王城，又是如何被兩國友軍殲滅於鄴陵。&rdo;

七年前的鄴陵之戰，是越洆心中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痛，還是少年的他，在那場激戰之中，目睹了無比尊貴的父王是如何成為了階下囚，昔日強國西昭是如何成為了南明的附屬國。

越洆攥緊拳頭，&ldo;談及鄴陵之戰，張大人難道就不覺心顫麼？本王的父王可是亡於南明！&rdo;

張佑皺起眉頭，許久之後才嘆了一口氣，&ldo;老西昭王之事，在下十分愧疚，吾王亦是愧疚，老西昭王確實亡於南明的橫院，也是中毒而死，不過王上……&rdo;

張佑眼神真摯，眼神之中帶著一抹無奈，&ldo;老西昭王當真不是南明人下的手，那毒整個南明都不曾有，在下與南明有失察之責，但卻無殘害之罪啊！&rdo;

&ldo;到了如今，你與公孫執自然有千百種藉口，本王連父王的屍身都不曾見過，當然由著你胡說。&rdo;

&ldo;王上，您難道不曾想過，吾王有何理由對老西昭王下手麼，老西昭王乃是在南明為質，一旦出事立刻硝煙四起，王上且看因為老西昭王之死，南明不是有了滅頂之災，吾王對老西昭王絕無殺心，恰恰是有人在南明與西昭之間攪弄風雲。&rdo;

張佑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手帕上有一片黑紅色的血液。

&ldo;這是老西昭王身亡之時，在下在他嘴角擦下，這黑紅色血跡之中帶著一股淡香，在下鑽研許久亦是得不出答案，且……且老西昭王沒有下葬，屍身仍在南明橫院，若王上想要，在下會派人送來。&rdo;

&ldo;父王屍身還在！？&rdo;越洆瞪起眼睛，有幾分激動。

張佑點頭，&ldo;未查出何毒，也未查出下毒之人，在下便私自儲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