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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婉拒了汪賀西的陪伴,獨自一人走回校園,經過樂器店的時候順手買了把口琴。這座象牙塔的對他來說熟悉又陌生,它像個烏託邦,曾被王雨旗視為聖潔的庇護所,鬧了一圈後發現原來從來就沒有什麼庇護所,這世界沒有此岸與彼岸一說,只有不停翻湧的混沌。
湖邊依舊如此靜謐,哪怕在黑夜中你依舊可以看到菖蒲隨著微風擺動,遠處紫色鳶尾花靜靜盛開,如果你不仔細分辨,很容易將他們與水面上一小簇鳳眼蓮搞混,他們在月色下閃著光,與平靜的湖水組成一個明亮的藍色世界。王雨旗挑了塊平地坐下,從口袋裡拿出根白色蠟燭,點燃,一簇火苗瞬間跳躍起來,與湖面跳耀著的月光相照應。
&ldo;小胡啊,這是你最喜歡的地方,你頭七會不會來這裡?&rdo;
鳶尾花搖擺出沙沙的聲響。
&ldo;你這個人以前還老罵我,說我主張大,你看看你自己呢?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跟我商量。不過一商量就沒戲了,我也能理解。&rdo;
&ldo;怪我不好,之前一直忽略了你。你也知道我的,腦子一亂起來就什麼都顧不上,完全不知道這段時間你遭受了什麼。&rdo;他又點上一支煙點,擱在身邊一顆小石子上,&ldo;不過我現在知錯了。現在再去了解還晚不晚?&rdo;
又一陣微風拂過,燭光抖動了兩下,像是天上的星星眨了眨眼睛。新買的口琴也被鍍了一層清冷的光,王雨旗想了想,調整坐姿,對著湖面緩緩吹起了友誼地久天長。口琴聲在這片湖邊傳得很遠,好似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間疾苦,永遠是一副快樂自在的模樣。
&ldo;怎能忘記舊日朋友,心中能不懷想?
舊日朋友豈能相忘,友誼地久天長。
我們也曾終日逍遙,盪槳在綠波上。
但如今卻分道揚鑣,遠隔大海重洋。。
友誼萬歲,朋友,友誼萬歲。
舉杯痛飲,同聲歌頌,友誼地久天長!&rdo;
32
姚薛在寢室收拾東西,看到汪賀西與王雨旗同時出現一點也不驚奇。
&ldo;你在做什麼?&rdo;
&ldo;收拾行李。&rdo;姚薛頭也沒抬,一臉木然的樣子,&ldo;我休學了。&rdo;
&ldo;休學?&rdo;&ldo;休學後你去哪裡?&rdo;
&ldo;去波士頓啊。本來答應好了舅舅高中就要去的,但我媽捨不得我,一直拖到現在。現在是時候走了,反正我也不想在國內呆。&rdo;
王雨旗不禁冷笑一聲,講:&ldo;真好,想在哪裡呆就在哪裡呆,不開心了可以出國散心,不像我們這些窮人,就算被架在火上烤都只能受著,哪兒都沒法子去,實在不行就一死了之,也算是解脫了。&rdo;
姚薛放下手中的活:&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我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小胡的死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麼?!&rdo;王雨旗走上前去,仰著頭質問,&ldo;在她被全校調侃胸`部的時候,被我們班那些男的羞辱的時候,你作為她的男朋友非但不安慰她,還玩分手,這不是把她往絕路上推麼?!&rdo;
姚薛面對這一連串質問,竟然在這個比他矮一頭的娘炮面前佝僂起身子,臉色煞白:&ldo;我……&rdo;他咬了咬嘴唇,狠心反駁道,&ldo;這是她濫交的後果,做了就得有心理準備。&rdo;
&ldo;你上過幾個女的?&rdo;
&ldo;什麼?&rdo;
&ldo;我問你上過幾個女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