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第1/2 頁)

魏徵微微一震，旋即笑道：&ldo;老朽年事已高，近期更是日益昏聵，賢侄所言之事，老朽已記不清了，也許有這麼回事，也許沒有。&rdo;

&ldo;太師過謙了!&rdo;蕭君默也笑道，&ldo;連永興坊的忘川茶樓換了一盆盆栽，您都可以做到洞若觀火，又怎麼能說老邁昏聵呢?&rdo;

此言一出，對魏徵而言不啻一聲平地驚雷!饒是他城府再深、定力再強，此刻也不禁面露驚愕之色。他竭力掩飾著內心的波瀾：&ldo;賢侄在說什麼，老朽完全聽不懂!&rdo;

&ldo;太師，晚輩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您還有必要再隱瞞嗎?&rdo;蕭君默直視著魏徵，目光像一把刀。

魏徵心中懊悔不迭。其實，自從蕭鶴年失蹤以來，他不是沒有擔心過蕭君默會順藤摸瓜查到他頭上，因為他深知蕭君默的能力，從來也不敢低估。但是，他終究還是心存僥倖，覺得蕭君默即使要查他父親的下落，也會從魏王身上入手，而不太可能往他這個方向查，所以喪失了警惕，對蕭君默毫無防範，以至連忘川茶樓如此隱秘的聯絡點都暴露了。除此之外，蕭君默到底還知道多少，他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此刻，魏徵只能強作鎮定：&ldo;賢侄，對於令尊的過世，老朽深感痛心，也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你也不能因為傷心過度而胡言亂語啊!&rdo;

&ldo;既然太師聽不懂晚輩在說什麼，那咱們便換個話題。&rdo;蕭君默笑道，&ldo;晚輩最近忽然對六朝古詩發生了興趣，其中一句，晚輩很喜歡，卻一直未能深解其意，今日趁此機會，希望太師能不吝賜教。&rdo;

魏徵眼中掠過一絲慌亂，冷冷道：&ldo;要談詩論賦，也不是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賢侄，雨下大了，老朽這就告辭，你也趕緊回家去吧。&rdo;說完便快步朝馬車走去，不遠處的侍衛趕緊打著傘跑過來。

&ldo;太師!&rdo;蕭君默衝著他的背影喊，&ldo;望巖愧脫屣，臨川謝揭竿。這句詩您應該很熟吧?&rdo;

魏徵又是一震，不自覺地停住了腳步。

他萬萬沒料到，蕭君默竟然已經查到了這一步!頃刻間，老成持重、足智多謀的魏徵也亂了陣腳，竟不知該如何應對。

蕭君默緩緩走到他身後站定：&ldo;太師，我知道您現在深感震驚，但請恕晚輩直言，我不僅查到了這一步，還查出了更多有趣的東西，如果您不希望我把這些事情說出去，您就只有兩個選擇，最好現在就做決定。&rdo;

魏徵示意侍衛到馬車那邊等他，依舊背對蕭君默道：&ldo;什麼選擇?&rdo;

&ldo;一、讓您的侍衛現在就把我滅口，我絕不反抗!&rdo;蕭君默道，&ldo;如果您不忍心下手，那就只有第二個選擇‐‐把您和我爹一直保守的秘密全都告訴我，讓我知道我爹他到底因何而死!&rdo;

魏徵額頭上的細雨匯成了水珠，沿著他縱橫如溝壑般的皺紋艱難地流了下來。

一隻青瓷花瓶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了無數小塊。

李泰滿臉怒容，喘著粗氣，在書房中來回踱步。劉洎、杜楚客坐在一旁，怔怔地看著他。

&ldo;殿下，您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rdo;杜楚客勸道。

&ldo;本王萬萬沒想到，太子居然是如此卑鄙陰險的小人，竟然幹得出如此無恥下作的事情!&rdo;李泰依舊大步來回走著，怒氣沖沖。此時李世民那句&ldo;臨大事而有靜氣&rdo;的教誨，早被他拋到九霄雲外了。

&ldo;殿下，請恕屬下說一句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