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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落在青石板階上的聲音如這綿雨一樣絲絲入耳，張六順仰頭大喊了一聲，眼眶泛著血紅。

本來就因為擔心自家師父一直住在旁邊的陸小辭，聽到這聲音趕緊推門跑進來。

就見張六順血紅著一雙眼睛，拿出還沒鍛造完的金針往自己手上扎，陸小辭看著那針的落處，心臟險些嚇得驟停！那個位置是……合谷穴！

合谷穴本來是揉起來可以緩解疲勞的一個重要穴位，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間，手腕上方的位置。但是張六順那金針紮下去的力度，很明顯不是為了緩解疲勞，而是……要廢掉那隻手！

陸小辭趕緊跑過去，可惜張六順依然魔障，金針還是用力向下，陸小辭慌亂之下直接用手接住了金針。

左手大拇指幾乎被直接穿過，陸小辭疼得喊出聲。張六順怔了怔，血紅色的花朵不斷開在自己的手上，鼻端的血腥味將一直以來的藥香掩蓋，張六順回過了神。

&ldo;辭兒，你。&rdo;張六順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懊悔，悔恨，恨自己受心神所折磨。張六順沒在猶豫，開箱就要給陸小辭上藥，可是他突然發現，自己手抖了。陸小辭被藥粉折磨得唇色發白，委委屈屈地喊：&ldo;師父。&rdo;

張六順張了張嘴，不信邪的繼續想要上藥，可是腦子裡不停地浮現黃泉引的死狀，像是毒癮一樣難以戒掉。

張六順將藥箱砸在地上，這手在不上藥，就要廢了，張六順出門，決定找盛鬼卿來。

盛鬼卿幾年在兵營裡摸爬滾打，雖然趕不上張六順那麼專業，簡單的包紮還是不在話下的。

給陸小辭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盛鬼卿禁不住問：&ldo;這傷……&rdo;不是刀劍，不是長鞭，不是鐵錘，不是任何其它亂七八糟的武器。只像……像張六順用來治療的金針。

張六順抬頭，剛要說什麼，陸小辭直接截過了話茬。

&ldo;是我用自己練針灸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師父對於之前黃泉引的那件事情有些沒緩過來，所以讓鬼卿哥哥來給我上藥。&rdo;

盛鬼卿不是當年那吳下阿蒙，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了，但是陸小辭自己都沒說什麼，他也不好追問，更不能追究，只是看了看曾經他崇拜的張六順，留下句&ldo;好好休息。&rdo;便離開了院子。

張六順低頭，聲音有些沉悶道：&ldo;你為什麼不讓我說真相？&rdo;

&ldo;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師父，你為什麼不能給我上藥了？&rdo;

張六順不答，陸小辭便靜等著，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張六順在這期間看了好幾次陸小辭，發現他這個徒弟，遠比他氣定神閒，左手的紗布還明晃晃地刺激人眼球呢，陸小辭卻彷彿沒事人一樣。

張六順有些氣結，道：&ldo;不知道。&rdo;

&ldo;我曾經有段時間，記憶力出現問題，師父你不是也看出來了？微塵哥哥不知道我的實力，師父你應該是知道的，為什麼還勸我放棄會試呢？&rdo;陸小辭反問。

張六順抬頭，正對著陸小辭那雙黑如葡萄的眼珠，眼珠富有靈性，好似能直透人心裡一般，張六順啞口無言，他到底是教出了一個怎麼的徒弟？

&ldo;我本來還沒那麼驚訝，因為你的記憶力就算退化，也跟正常人差不多，所以你的日常行為看不出什麼破綻。直到我發現，你之前隨口跟我說過一句你要去找韓深，結果後來忘得無影無蹤，我才發現問題。&rdo;

&ldo;以你的記憶力，你不會對你自己，甚至是別人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