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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兩隻黑眸直直盯著她，一眨不眨，也不知這沒生智的烏鴉懂沒懂她是在臨別叮囑。

楠艾搖搖頭，輕嘆：&ldo;你怕是聽不懂我在說什麼。罷了，我看你摘果子很厲害，在這生存下去應當不難。&rdo;

&ldo;走吧！&rdo;她站起身，將烏鴉放在石頭上，整了整衣裳，低頭朝它一抹淺笑：&ldo;許是我們最後一次一起去摘果子了，今日就多摘些，咱們這幾日吃個飽。&rdo;

烏鴉仰著脖子，凝望她明媚笑靨，如這秋日晨光，不濃不淡，恰暖心間。

飛至往常同烏鴉摘果子的樹林，楠艾放眼一瞧，奇怪了，原本果實繁茂的樹林，光得只剩綠葉樹枝。

仔細檢視，都是被摘不久的。莫非這附近來了個大胃妖獸？一夜將果子都吃了不成？

&ldo;這下得去其他地方轉轉了。&rdo;楠艾同身旁的烏鴉說道。

她正要繼續朝前飛去，忽然聽得前方樹下有動靜。聚目一探，是兩隻小鼠妖，一人手中端著盆小果，嘰嘰說著什麼。

楠艾飛去近些，豎耳聆聽。

&ldo;豹大王娶親，咱們送這點果子太寒酸了吧？&rdo;

&ldo;那有什麼辦法，你沒瞧見樹上的好果子都被其他妖摘光了嗎，估計是給摘去送禮了。&rdo;

小鼠妖低頭瞧了瞧手上參差不齊的野果，搖頭沮喪一嘆，忽腳步停頓，說道：&ldo;咱們要不要去北頭的山崖瞧瞧？聽說那裡有仙果。&rdo;

&ldo;別別別！&rdo;另一隻小鼠妖忙拒絕：&ldo;懸崖邊上的果子，就算你摘得到，命都丟了。何況那裡是蛇妖的地盤，你不怕被吞了就去吧，反正我不去！&rdo;

聽了一段後，待鼠妖走遠，楠艾沒再跟上，大概是明白了山裡野果被摘光的原因‐‐豹大王要娶親。

她猜測，約莫是一隻在厲山小有威望的豹妖吧？

她哪能知，那隻成親的豹妖正是十年前，企圖夥同豬妖把她殺了吃掉的豹子。

但是烏鴉知道。它望看小鼠妖離開的方向，直接振翅追過去。既然果子都在豹妖那，順便取一些來就是。

楠艾見它飛走，不解地&ldo;咦？&rdo;了一聲，不與她一道去尋野果了？

烏鴉飛得快，眨眼就瞅不見影子。楠艾以為它有事離開，便縱雲往北處山崖飛去。

方才聽鼠妖說那邊懸崖有仙果，仙果可是好東西，吃一些更有利於修煉。

厲山的北部不比東南部的綠意蔥蘢，幾乎都是灰黑色的光禿山崖，清晰可數隨意分佈的零散樹木。

懸崖絕壁上更是光得只有蜿蜒的藤蔓，結仙果的樹自然好找，於半空眺望過去，一眼就能瞧見。

楠艾聚睛瞧了瞧，那樹形狀奇特，根長在崖壁裡，朝外側橫著延伸，遠看像是側放的稻穗。

果子整整齊齊地吊掛在樹上，好似結成串兒的小燈籠，一根樹藤掛著約莫七八顆果子。細看，滿樹的樹藤，結了起碼有百十顆果子。

楠艾心中一喜，連忙飛去，在樹旁按頓雲頭。近瞅，果實也甚稀罕，外皮褐色，像蛇鱗一般。

楠艾本欲伸手摘，卻見一雙滴溜大眼躲在樹裡，正盯著她，是隻半身化形的小蛇妖。

守樹的嗎？

楠艾收了手，頷首有禮道：&ldo;我想取兩顆仙果，可能贈予我？&rdo;

那小妖眨了眨眼，稍刻，就聽窸窸窣窣聲，小蛇妖緩緩沿著樹枝爬了出來，果真是隻上半身人形下半身蛇狀的蛇妖。

小蛇妖警惕又有些怯生地盯著她：&ldo;你是要摘去送給豹大王成親嗎？但是蛇王已經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