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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颯戲謔的神色忽然就停住了，他依舊抱著胳膊，望著孟錦年清瘦的背影到了另一張桌子上。

那一瞬間，似乎有什麼無聲撥動心絃，他清晰地感覺到時間的靜止。孟昭微微側頭，側臉秀氣精緻。明明是客套的一句話，他卻覺得周遭的一切在那一刻似乎都遠去了。

&ldo;楊大人多加小心。&rdo;聲音不疾不徐，如雨中撞擊在青苔石板上的水珠。

楊颯一隻手摸著酒杯，對面的酒杯裡分毫未動，波光微動似是漣漪。

早先因為唐之楓留下來，此時孟錦年也並非想要與他深交。況且，如此短的時日，也未必能夠深交。孫綺波還在發愁路引的事，她忽然突發奇想。

&ldo;你與那位唐公子甚是熟悉，他既然是歸林居的主人，你看，能不能託他幫忙辦路引？&rdo;

孟錦年沉默了一瞬，雖說跟唐之楓有了初步的認識，但若說熟悉，與九年後的他更熟悉。

&ldo;不是不可以，但……&rdo;她深吸了口氣，&ldo;只能儘量試試。&rdo;

唐之楓要求楊颯幫忙剿匪，近日都會住在歸林居。不知出於什麼樣的自信，錦年找到唐之楓，秉著試探的坦度說了說。誰知道唐之楓靜靜聽完以後，望著她頷首道：&ldo;可以。&rdo;

孟錦年微微一怔：&ldo;真的可以？&rdo;

唐之楓笑了笑，盯著她道：&ldo;不過，我要知道那位孫公子的真實來歷。&rdo;他眉宇清淡，卻不容置疑。

果然，孟錦年只能把孫綺波叫過來，讓她實言相告。聽完來龍去脈，唐之楓終於答應。孫綺波暫且離開，唐之楓卻忽然望著她問道：&ldo;不知道孟公子，要前往何處？&rdo;

她剛一沉默，唐之楓就端起茶杯淡淡道：&ldo;原本以為孟公子所說乃是實話，白首如新，傾蓋如故……&rdo;他頓了頓，又盯著她緩緩道，&ldo;卻原來，只是客套話。&rdo;

孟錦年嘆了口氣，只能將以往的說辭說了一遍。唐之楓靜靜聽完，也不言語，而後詢問她何時離開。孟錦年卻忽然想到了楊颯，他主動剿匪，是在見過唐之楓以後。

&ldo;楊大人說是要去剿匪，這件事，唐公子可知道？&rdo;

唐之楓神色微斂，那雙漆黑的眼眸落在她身上：&ldo;怎麼，孟公子與楊大人很熟悉？&rdo;那日清晨的見面，還有談話時，楊颯毫不遮掩的敵意。

孟錦年停頓了一瞬，否認：&ldo;只不過是早前見過幾次面，僅此而已。&rdo;

唐之楓不置可否，只是將當初與楊颯的談話，略透露一二。她不期然想起卓欒，他身材高大卻有種氣勢，的確非同一般。若是他與楊颯兩人對上，怕是……

唐之楓應允為孫綺波製作假路引，但仍需要等待兩天。翌日清晨，孟錦年便發現楊颯等人已經不見了。但他那些受傷的兄弟，仍舊留在歸林居里。她視線略微一掃，便望見立在走廊下望著遠方的戴江，忍不住走過去。

戴江恰好偏過頭來，錦年這才發現戴江雖是軍人，但眉宇間有種文人氣質。

&ldo;楊……他們已經去了？&rdo;

戴江頷首，而後望著她忽然道：&ldo;不知道孟公子，對於我大哥如何想的？&rdo;

孟錦年微微一怔，驚訝道：&ldo;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麼？&rdo;她轉了頭，亦望著遠處，平靜道，&ldo;這問題不該問我。&rdo;

戴江笑了笑，自顧自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