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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江當時臉色微變，掃了一眼四周，將他拉到牆根下微微蹙眉：&ldo;你聽誰說的？&rdo;

&ldo;在山寨的時候，我瞧著有些不對。&rdo;

戴江沉吟了一會兒，不動聲色道：&ldo;孟昭年紀小，又對我們有救命之恩，大哥多加照顧一點，難道很奇怪麼？&rdo;

申屠剛恍然大悟，拍了拍胸膛，笑起來：&ldo;那就好，我就說嘛，頭兒鐵定是個仗義的人。&rdo;

當時遮掩過去，戴江卻未曾忘記，孟昭湊到楊颯跟前，幾句話便做主放了卓欒等人。他斟滿酒杯，望著楊颯遞過去，緩緩道：&ldo;只是當時，我以為大哥不會如此罷休，熟料到孟昭短短几句話，大哥便……&rdo;

真正讓他擔心的，並非孟昭是個少年，而是他對楊颯的影響力，或許已經超過楊颯自己認為的。

&ldo;當時的情況騎虎難下，不瞞你說……&rdo;楊颯一隻手接過酒盅，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ldo;即便他沒有出現，或許會折騰一次，但最後依舊是這個結果。&rdo;

但孟昭的出現，讓他看得更為清楚些，加速了這個過程。

戴江心頭微松，握著酒杯望著楊颯：&ldo;起初我以為，大哥不過欣賞他亦或者與他投緣。但如今看來不是……&rdo;他頓了頓，又說，&ldo;縱然有些貴族子弟也坐擁美少年，玩得不亦樂乎，但我想大哥不是‐‐&rdo;

&ldo;哐當&rdo;一聲，楊颯驀地放下酒杯，臉色難看：&ldo;這不一樣，我從未如此想過。&rdo;

&ldo;是不一樣。&rdo;戴江嘆了口氣，默然道，&ldo;只是快要啟程了，究竟如何對待他，大哥可要想好。&rdo;

楊颯未曾說話，只是盯著酒杯裡的酒水，波光蕩漾。

戴江忽然瞥到走廊下站了個人，他驀地站起身來，走過去才發現是孟昭。戴江心頭滋味複雜，面前的少年卻忽然問道：&ldo;你們何時啟程？&rdo;

&ldo;左右不過這兩日。&rdo;戴江往後掃了一眼楊颯，他果然望著這邊，心裡無聲一嘆，&ldo;我有些事，先過去了。&rdo;

她低低地&ldo;嗯&rdo;了一聲，避開身子，戴江抬腳繞過去緩緩離開。

孟錦年過去的時候，石桌上擱著幾隻空酒杯，楊颯又倒了一杯端起來。見她落座捏緊酒杯，語氣卻很隨意：&ldo;傷勢如何？&rdo;

錦年撩起衣袍，在對面坐下來：&ldo;沒有大礙，只是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rdo;

薄涼的風吹過來，周圍的樹影顫巍巍地晃動著，這是兩人相遇以來，最心平氣和的一次談話。

楊颯端著酒杯晃了晃，波光瀲灩，月色下他望向少年懶懶道：&ldo;若是我當時不曾答應，你待如何？&rdo;

孟錦年也給自己倒了杯酒，平靜道：&ldo;我會挾持你。&rdo;

楊颯聞言忽然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他笑了許久才指著自己沉聲道：&ldo;你確定，你能挾持我？&rdo;

她只是笑了笑，忽然拿起酒桌上的竹筷，反手以猝不及防的方式朝著自己的脖頸而來。楊颯臉色大變，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他起身阻止她，卻被錦年一個反手，竹筷直指著他的脖頸。

楊颯半起身的動作僵持在半空中，震驚與著急的神情，也在一剎那間停滯。

孟錦年只是望著他，楊颯亦回望著她，半晌回過味來，目光一瞬間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