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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嘆氣，又很無奈。

李蔓將半個桔子給黃美鳳，她進屋泡茶喝。

裴江那夥親戚吃完午飯就走了，他揣著把花生過來嘮嗑。

李蔓給他端茶，裴江說：&ldo;鄴坤在家呢，無聊兩人就出去玩，買點什麼炮竹放放。&rdo;

一夥人鬨笑，&ldo;你還當他們是五歲小孩啊。&rdo;

黃美鳳問道：&ldo;你那邊的人怎麼來了？&rdo;

裴江冷笑一聲，聳聳肩，&ldo;還能幹啥，不就上次見鄴坤工作還不錯，想來碰碰路子，這事我做不了主，那小子三言兩句就把人打發了，這不，撈不到好處都回去了，大過年的，鬧心。&rdo;

大媽說：&ldo;誒，我聽說在鐵路那邊一個月也就兩三千啊，誰會來碰這個路子。&rdo;

裴江吐掉花生殼，&ldo;你懂什麼，什麼兩三千，我兒子是幹部，管人的懂不懂，一個七八千呢。&rdo;

&ldo;七八千，哪有這麼高。&rdo;

黃美鳳笑說：&ldo;真的有這麼高的，現在鐵路部門待遇不錯的，就是辛苦了點。&rdo;

那大媽說：&ldo;當然辛苦，什麼文憑的人做什麼工作，像你家小蔓就是坐辦公室的，舒服得不得了。&rdo;

裴江卡在喉嚨裡的話還沒吐出來，李蔓先行一步，淡淡道：&ldo;我初中有個同學，初中畢業就去打工了，聽說現在搞什麼建材生意，一年好像要賺幾十萬。&rdo;

黃美鳳打圓場，扯別的事情，說：&ldo;老張家外孫女那案子判了沒？真作孽啊，好好的人被糟蹋了。&rdo;

&ldo;那男的腦子有問題，鎮上又不是沒有雞，偏偏要睡那姑娘，不就看人家腦子有點不好使嗎，我看這牢飯八九年要的。&rdo;

李蔓被那人的一番話弄得挺不痛快，她簡單收拾下上樓眯一會，今晚排隊燒香，估計不能睡了。

……

冬天的夜黑得特別快，四點多的時候天色已經漸灰。

天一黑，周邊放煙花的陸續出現，噼裡啪啦的應天響，南邊的一整排天空無時不刻不飄著五彩的煙花，斑斕的光彩下田野樹林隱約可見。

李蔓被煙花鞭炮聲吵醒，後面那戶放鞭炮，炸開的鞭炮還彈到她後窗上，咚的一聲徹底將她鬧醒。

枕邊手機一摸，已經五點多了。

裴家晚飯吃的早，這會裴江飯碗都洗好了，裴鄴坤站在院子裡抽菸，聽著裴江絮叨。

裴江說：&ldo;明天你阿姨回來，都一家人，別做的太難看。&rdo;

&ldo;她把你當一家人嗎？&rdo;

&ldo;夫妻一場，好歹也是個伴兒。&rdo;

&ldo;一年到頭給你洗過幾個碗？還伴兒，累贅差不多。&rdo;

&ldo;你阿姨也是沒辦法，想賺錢就沒法在這窮鄉僻壤的待，城裡賺錢快。&rdo;

裴鄴坤深吸一口，沒再搭理裴江。

&ldo;晚飯吃完了沒？&rdo;

黃美鳳出來倒垃圾，隨手打了個招呼，可嚇得裴鄴坤整個人都僵住了。

黃美鳳招手，&ldo;阿姨煮了甜湯，來喝一碗。&rdo;

裴鄴坤掐滅煙，進屋前還特意整了整衣服，規規矩矩的叫了聲阿姨。

李蔓從樓上下來，見到裴鄴坤，再瞧瞧他的樣子，她忍著笑，問道：&ldo;你吃完飯了？&rdo;

&ldo;吃完了，等你吃完我們就走。&rdo;

黃美鳳給他盛了一大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