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頁(第1/3 頁)
當晚的天很黑,沒有月亮只有寥寥幾顆星,汽車沿著山路蜿蜒而行,汽車的車燈把前路照亮,路邊的燈卻像沒有睡醒的人眼睛,惺忪而朦朧。
赫連曜問她:&ldo;你的槍在嗎?&rdo;
雪苼捏緊了手包,&ldo;嗯,在。&rdo;
&ldo;拿好了,這一路指不定有什麼樣的兇險,石頭會全力保護你,但是他護不到的地方你自己也要當心。&rdo;
因為太過用力,雪苼覺得牙齒都咬到了腮幫,&ldo;嗯。我知道。&rdo;
赫連曜緊緊握住她冰冷的手:&ldo;放心,這都沒有什麼。我在,一定沒事。&rdo;
雪苼其實不擔心自己,她和赫連曜在遇到困難的時候就出奇的團結一心。她怕的不過是他有事,而她也知道,他怕的也不過是她有事。按理說,他們這種超越了生死的感情應該比金子還堅定,但事實卻並不是那樣,他們之間總有一些連生死都無法逾越的東西,但是她又無法確切的知道是什麼。
車子前面一個轉彎,忽然司機一打方向盤,接著就有冷槍打過來。司機對後頭喊:少帥,有埋伏。
赫連曜眼睛都沒眨一下:&ldo;衝過去。&rdo;
這些人都是敢死隊裡的英雄,沒有任何疑問,汽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過殺手故意設下的障礙,轟隆隆而去。
不少的流彈擦著車身而過,汽車跌跌撞撞像個蹣跚的老人。赫連曜按著雪苼的頭讓她躲在座椅下,自己則和李程從車窗射擊。
其實從山上下來的車不是隻有這一輛,先頭那輛已經引走了一部分刺客,這是刺客的雙保險,在另外一條路上設下的殺局,但好在人數不多,他們給逃了出來。
都說港島治安好,這麼激烈的槍戰竟然沒有巡捕敢出來,任由大街上流彈飛竄。
雪苼緊緊伏在赫連曜腳下,手指拽著他的褲腳,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添亂和祈禱。
車子終於衝出去,司機的手臂中槍,流著血咬牙繼續開車,李程想換手兒,&ldo;我開吧。&rdo;
&ldo;不行,你不熟悉這裡的路,反而會浪費時間。&rdo;
雪苼去過一次碼頭,當時風和麗日和朱大全說說笑笑也沒覺得多遠的路,可是今天反而覺得格外漫長。
終於,車子停下,李程回頭對赫連曜說:&ldo;少帥,到了。&rdo;
李程先下來,他看看四周環境,在確定安全後才開啟車門讓赫連曜和雪苼下來,雪苼的腿腳全麻,赫連曜單手把她抱住,另一隻手拿著槍。
李程又去叫司機,卻發現他已經趴在方向盤上死了。
原來他不但胳膊中槍,後背也中了槍,為了能把人安全送到,硬是用意志力完成了最後的使命。
赫連曜摘下帽子長長一鞠躬,轉身狠心離開。
這就是亂世,這就是戰鬥,甚至死了也不能把自己的戰士帶回家鄉安葬。
雪苼在漁船上拉緊了赫連曜的手,她覺得他們的歸程就好像這茫茫的海面,到不了終點的樣子。
幸好一晚平安無事,雪苼靠著赫連曜的肩膀睡著了,迷迷糊糊中忽然覺得有人推她,睜開眼睛看到赫連曜已經抱著她走到甲板上。
一輪紅日從海天相接的地方冉冉升起,清風滌盪著大海,海鷗鳴叫著日光,一切美的都像是一副畫。
&ldo;沒有過不去的黑暗,雪苼。天亮了。&rdo;
雪苼伸出手,看到白皙透明的手指都被染成了紅色,她挽起嘴角,笑的天真無暇,&ldo;看看,我抓到了太陽。&rdo;
曜字,閃亮照耀,日、月、星,皆可成為曜。
赫連曜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