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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面對現實，也無法面對……

&ldo;你別刺激到他。柳樹啊，你媽臨走前還有一口氣，她託我給你帶句話，讓你去姥姥家。&rdo;村長悄悄伸出手拉了一下碩苗的衣袖，&ldo;碩苗，爸早先是怎麼交代你的?&ldo;

碩苗扒了幾口飯之後放下碗筷，從院子裡牽了輛單車出來，朝著他爸喊：&ldo;爸你好好安慰柳樹哥，我去叫小賣鋪的老闆開車帶你們去方鏡村。&rdo;

這天晚上八點鐘，柳樹姥姥家大門緊閉著，柳樹和村長倆人坐在橙黃的燈光下沉默著。

矮胖的姥姥剪著個學生頭，頭髮只有幾處斑白，手裡抱著四方型的塑膠餅乾盒子走向二人。

&ldo;這蒙大嬸人老了，都走不動了，他孫子正載著她來，先等著。&rdo;

&ldo;蒙大嬸是誰?&rdo;柳樹不明白為什麼他爸媽死了還要搞得這麼神秘，姥姥沒有說太多話，只告訴他等人來，一切就明瞭。

&ldo;證人，也是接生你的接生婆。&rdo;姥姥坐在土炕上，懷裡抱著盒子。

不多時，屋外傳來幾下拍門聲，村長起身去開門，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婆婆牽著一個高大小夥子的手站在屋外，她走進屋，招呼著小夥子回去。

老婆婆進了屋，和姥姥坐在一起，老婆婆看著柳樹，搖頭感嘆著。

&ldo;都這麼大了，母子二人好像只有這眼睛長得最像，其他的都不像，還是我忘了呢?&rdo;老婆婆細細打量著柳樹，&ldo;今天叫我來是要說什麼呢?&rdo;

&ldo;蒙嬸，我們都不知道他媽媽是什麼人，你知道，就告訴他吧。&rdo;姥姥看著柳樹，拉著他坐在邊上。

第16章 何去何從

柳樹緩慢站起身，看著其他三人，聽他們的對話隱約知曉自己不是親生的，可是，為什麼要等到他們死後才告訴他?

&ldo;沒必要，我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撫養權這些東西，告訴我又有什麼用?他們都能拋棄我，我還要回去幹嘛。&rdo;

&ldo;不是這樣的。&rdo;姥姥伸手勸慰柳樹，並解釋道，&ldo;她沒有拋棄你，只是寄養。她每年都會給家裡一筆錢，只是因為身份原因才不能來看你。&rdo;

蒙婆婆讓柳樹冷靜，拉著他坐回炕上，&ldo;你媽是電視上有名的明星，沒結婚就在村裡偷偷生下你。村裡當年沒有電視，所以沒人認識她，我是後來和她上城裡才知道的。她給了我錢，讓我簽字不要跟別人說，不然我得去坐牢。&rdo;

柳樹兩眼直盯著一個方向，不知所措。

這是真的嗎?所以這就是你一直要我去演戲的原因嗎?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ldo;柳家人收了人家的錢，起初只當是寄養，後來你要讀書，就上了柳家的戶口。老柳家這一代只有大壯一個兒子，結婚多年沒有一個娃兒，你爺奶不肯讓你回去，說反正是私生的，戶口都入了，別人搶不回。譚夢不讓，他們就哭，說家裡斷了香火，他們老了沒人養。倆老的死了，你媽就一直想把你送回去，可是不捨得。&rdo;

&ldo;所以一直讓我出城，讓我去拍戲就是讓我接近那個人?&rdo;柳樹總算是明白母親的用意了，明白了這麼多年來為什麼她總會和爺爺奶奶吵架，他們為什麼總會一提到自己就哭了。

姥姥把盒子遞到柳樹手上，低聲說道：&ldo;前幾天把你的戶口從家裡移除了。你生母沒有給你取名，這名字是你媽給取的，她希望你能像大樹一樣茁壯成長。咱們老柳家合著你的名在一起就是柳樹，折送柳枝有依依惜別之情，惜，是你生母的名。&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