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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陽朔滋潤又豐饒的西街風土,眼前的西街簡直是麗
江酒吧街的小翻版,一家接一家的店裡咕咚咕咚放著
慢搖音樂,隔著玻璃能看見店裡跳艷舞的大白腿女
郎……
有那麼一會兒,我很替麗江叫屈,蠻後悔跟著一
幫人一起罵麗江的浮華。山外有山,看來在浮華層
面,陽朔比麗江有潛質多了去了,正所謂:當時若不
登高望,誰信東流海洋深。
半夜之前,摸進了一家看起來是不插電的小酒
吧。老闆在擺弄著木吉他,我扛著手鼓和他套磁。聊
了一會兒吉米&iddot;亨德里克斯後,獲得了在一個八平方
米的小房間裡二十塊錢睡到天亮的機會,沒有枕
頭……那真是印象深刻的一晚,那天晚上真正認識了
什麼是蟑螂。它很瘦,很矯健,爬得很迅猛。我想抓
沒抓住,原來蟑螂跑起來是那麼快。
我睡到下午,鼻塞‐潮氣太重,哥們兒感冒了。
小酒吧不需要打散工的樂手,我的手鼓也配合不
上人家那動不動就異軍突起的即興lo 。我訕訕地道
謝出門,玻璃門怎麼推也推不開。背後一聲斷喝:往
里拉!
門外依舊陰雨綿綿濕鞋面,目所及處一片潮乎乎
的淺白煙雲,依舊是滿目招牌,但多出來不少攢動的
腦袋‐橫穿馬路居然靠擠。一下子,就讓我覺得回到
麗江古城七一街嘍。
迤邐長街,長嘆噫兮。
蒼茫茫大地顛過,於斯地竟上無片瓦遮身。罷了
罷了,吃完啤酒魚直接扯呼算了,我就不信潿洲島還
會有這麼多招牌,這麼多跟團的遊人。
轉身將欲行,順手抄兜,指尖觸及袋底的那一剎
那,虎軀一震菊花一緊,踉蹌蹌止住腳步。
媽的!錢包哪兒去了!
嗚呼哀哉。這正是屋漏又遇連夜雨,咳嗽偏逢大
姨媽……
含淚驀然回首,撐著油紙傘翩翩在雨巷中來往的
人們啊,你們哪一個是鉗我錢包的賊。
我沒有中年健婦立馬當街跏趺呼天搶地的勇氣,
想破口大罵又尋思廣西人一準兒聽不懂我的山東國
罵……
罷了,罷了。
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兒,手鼓不是還在肩膀上
麼。存得五湖明月在,不愁無處下金鉤,留得肩頭手
鼓在,何愁沒有豬頭肉。大冰不哭,咱站起來開工幹
活掙車票錢。
我不是矯情,那時是真沒什麼錢。雖然有個主持
人的職業身份,但能帶來的不過僅僅是人前相對體面
的生活,人後和其他工薪一族一樣,為信用卡債頭
痛。體制內的主持人不比簽約公司有經紀人的自由
人,當年我在體制內每月只有固定的死工資,這個行
業偏又是加薪最慢的,真不像外人想得那麼待遇豐
厚。掙外快的途徑也有,但實在是厭惡去唱堂會,一
年裡有數的幾次商演都是礙於情面實在推脫不掉才去
敷衍一下。幾年下來,稍有富餘的積蓄也都捐助給各
大航空公司和敬愛的鐵道系統了。
說實話,最初背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