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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一向涼涼的,這次卻切骨得冷。聽到這東西,徐墨緊抱著宋凌幾乎雙目噴火。
又是碎魂箭。
到底要從他手裡奪走多少條命才肯罷休?
他來不及多想,將鎮魂槍化作墨筆給他畫魂。凌冽的寒風中,他的額頭卻沁著細汗,修復魂魄的法術他在前世早已熟練運用,但只要想起懷中的是自己還沒承認過的徒弟,他就很難不緊張。
他緊盯著宋凌白淨的臉,長長的睫毛,氣質與過去的他一模一樣。宋凌本是昏迷,卻是感應到他似的睜開了眼,見著他,眼縫裡放出點點亮光,似夢似幻地對著他喚道:&ldo;師父……&rdo;
徐墨沉默不言,卻沒停下手中的筆。對徒弟他向來是遺憾居多,遺憾三年的相處都沒有真正瞭解過凌茗想要的是什麼。或許是為了彌補前世的遺憾,命運又給了他一個徒弟,但他對宋凌卻始終愧疚,他從來沒有承認過宋凌,也從未照顧過這個徒弟。
但此時此刻他突然想通了,既然上天讓他失去一個凌茗,又給了他一個宋凌,既然他們之間有師徒緣份,那他為何要拒絕呢?
想到這裡他開了口,輕聲道:&ldo;沒事了,有我在呢。&rdo;
他畫出最後一筆時宋凌又陷入了昏迷,他抱住宋凌,低垂著頭輕輕地用衣袖拭去他額頭的冷汗,喚了一聲:&ldo;徒弟。&rdo;
他總是擔心很多事,怕給他帶來禍患,怕教不好他,怕他變成另一個凌茗。可他現在最怕的是這孩子沒有機會聽自己叫他一聲徒弟。
他的長髮束進髮簪,沈硯看著他的側臉便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沉默與擔憂,便問道:&ldo;他如何了?&rdo;
徐墨沉默著搖了搖頭,抱起將宋凌放送入屋內床上。他的手插入長發抓了抓,又是搖了搖頭,一開口聲音竟有些發顫:&ldo;他不會死,可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醒來。或許是一年,或許是兩年,或許十年,或許永遠醒不來了。他傷得太重了,就算醒來恐怕也要廢了,只能好生養著。我是他師父,可我救不了他,硯硯,我誰也救不了。&rdo;
沈硯默默地抱住他:&ldo;我知道。&rdo;
徐墨嘆道:&ldo;我不懂為何父親明知九死一生還要去刺殺後卿,為了這些在清宵仙門敗落時落井下石的人嗎?他們值得嗎?我其實一直覺得這樣的太乙仙盟就解散好了,我教不好凌茗是因為我連自己都騙不了怎麼騙得了他,我會猜到薛棲的想法是因為我和她想的本是一樣的,我其實……和他們並沒有不同。如今兩個徒弟都沒了,我半死不生,你受盡百年折磨,麟兒不知是死是活,這一切都是我自私的報應吧?&rdo;
沈硯不諳人類的情緒,聽他說著好像沒有聽懂,又好像懂了。周圍的空氣很靜,像是秦仙離開時的那一夜,他直覺自己這次該說點什麼,又怕自己再次說錯話,過了許久才道:&ldo;不,你和他們不同。&rdo;
他想了想,腦中又浮現起多年前靜涯子那雙眼,道骨仙風,遺世獨立,與他那麼像,認真說道:&ldo;當年靜涯子刺殺後卿,是為了守護清宵仙門,你與你父親一樣。&rdo;
你與她不同,她想毀去一切。
你與你父親一樣,有一件要捨命守護的東西,這就夠了。
他從不說謊,這也不是安慰,只是誠實地說出心裡的話。沈硯覺得他說的不對,沈硯覺得他更像靜涯子,這話像潺潺溪水,滋潤著他的心間。每當自己心灰意冷的時候他都在,他就是喜歡上這樣的沈硯的,想到這徐墨忍不住將他擁住按在床柱驀地吻了上去。
他的舌突如其來地闖入,沈硯也沒想到他突然就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