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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風,還是他在那個世界,跟著那小屁孩身邊才熟悉的。
聽說流風流葉在被派給那小屁孩之前,是一直跟著越修之貼身服侍的,相當於琉琊峰的大管事。那麼在這個世界,流風流葉沒有被派給他,自然是一直在越修之身邊。
「流葉呢?」
老者聞言愣了愣,然後答道:「自從峰主逝世後,流葉大病一場,便跟著走了。」
「……節哀。」裴明說。
他向來是對人世間這些生老病死看得很淡,因為他站得位置太高了,所謂的生老病死離他太遠了。而且就算是在生死一線的時候,他也從未把「死亡」看在眼裡過。
但是不知為何,他這次竟感受到了一些難受。說不上哀傷,只是有些悶悶的。
老者淡然一笑:「沒什麼可哀的。峰主生前向來待流葉極好,能跟著峰主一起走,想必流葉也無甚遺憾。倒是苦了老朽,徒在人世煎熬數百年。」
聽了老者這番話,裴明也似有共鳴,他轉回身望了眼墓碑,扯了扯嘴角。
是啊,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以為自己能把那些事情的真相永遠埋到地下。可它們現在被翻出來了,留我一個人這麼難受。
沉默了幾秒,裴明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流風,你還記得琉琊峰裡一個叫時澤的雜役嗎?」
他在被發現不能修行遭到排擠刁難的時候,是一個叫時澤的雜役經常幫助他,幫他趕走那些欺負他的人,偷偷給他帶吃的,往他的衣服裡偷偷塞些棉絮……因為這樣他才熬了過來。
只是後來他被越修之關起來取血後,便再也沒見過時澤了。後來他為了復仇,攻打九華霄時也試圖找過時澤,但是卻一點訊息都沒有。
他先前覺得奇怪,如今想來,倒是很有另外一種可能……
老者沉默了一會兒,好像在認真回憶,最後肯定的回答道:「尊上,您應該是記錯了,琉琊峰當年從未收過一名叫時澤的雜役。老朽曾經是琉琊峰的管事,這些雜役的人事流動都是老朽親手打理的。老朽如今雖半截身子入了土,但當年在琉琊峰的事卻是一分一毫不曾忘卻。」
「除非時澤是化名,否則琉琊峰,從未有過此人。」
聞言,裴明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又揮了揮手,示意流風先離開。
等流風離開後,裴明才單手手遮住眼睛,不知是哭還是笑。
他就說,怎麼把九華霄翻底朝天都沒有找到時澤。
「你啊……」
真是蠢得要死。
一邊因為那個叫系統的東西的脅迫,為了什麼狗屁世界穩定而漠視我,放任其他人排擠我,一邊又良心不安,忍不住換個身份來幫我……
越修之,你可真是個自私至極的人。
你的良心倒是安了,可我呢?
神明雙手輕輕拂過那塊墓碑,只見那墓碑上的刻字漸漸從「好友越修之」變成了「恩師越修之」。
神明盯著這五個字,眼中是濃鬱地化不開的執念。
越修之,你蠢,你自私,你把我的人生耍得團團轉,可到現在,心如刀絞的還是我。
因為我知道,你對我的好都是真的,你傷害我的時候你也心如刀絞,是嗎?
真是太沒用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系統,就讓你把自己逼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越修之啊,雖說死而復生乃神明不可為也,但我這些天在石室中為你招魂上千次,卻沒有找到你半點的魂魄,更沒有找到你的轉世。
再加上另外一個世界裡的你如此反常,我是不是有理由懷疑……
你其實沒死。
就像容謹死了,越修之還活著一樣,這個世界的越修之死了,那個世界的越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