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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離開她的時候，她才十五歲。

兩人的醫生都囑咐過這段時間絕對不能抽菸，而在物資匱乏的眼下，煙也是一種奢侈品。

但這種奢侈品，現在拿來用再合適不過了。

誰知道明天還能不能聞到煙味，看到升起的太陽呢?

段逍對別人家庭的事情是沒有絲毫興趣的，但是眼下，兩個同樣帶著傷，在昏暗骯髒的破舊房屋裡，除了聽故事也沒有別事情可打發時間了。

&ldo;她從小膽子就小，脆弱、敏感，受不了一點疼，看到流浪狗喝髒水也難受的哭，晚上睡覺做噩夢也哭著叫爸爸媽媽，我給她擦眼淚的手絹都擺滿了滿滿一抽屜，好在她哭到七八歲的時候，就開始不哭了，就那麼眼巴巴的憋著，比哭還讓人心疼。&rdo;

楚寒江嘆了口氣，&ldo;我是真心疼女兒，當年不得不和她媽媽結婚，我走的時候，聽見她在房間裡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腫著眼睛問我，爸爸你還回來嗎?你是不是不要我了?&rdo;

大概實在是想起來心疼的厲害，楚寒江嗓音都是啞的，&ldo;我當時那個心啊，都碎成玻璃片兒了，真想把她帶走，可是不行啊，那時候我什麼都沒了，沒錢，也沒時間照顧她，只能把她留給她媽媽。&rdo;

&ldo;她也算是一夜長大了吧，送我走的時候一滴眼淚都沒留，從上車就開始囑咐我，要注意身體，不要喝太多酒抽太多煙，脾氣上來了不要跟人打架，都一把年紀了，打不過年輕人了，實在生氣就回家對著鏡子發火，也別急著掙錢，只要能吃飽穿暖就好了，她說不要我給她買房子，她以後會賺很多很多的錢，給我買大房子，給我養老，讓我千萬好好照顧自己……你知道嗎?我這個女兒，從小就是被我當成眼珠子心疼著長大的，她應該更嬌氣，更任性，可她真的太懂事了。&rdo;

楚寒江笑著笑著，眼睛就紅了。

&ldo;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除了她媽媽就是她，當年我選擇來j國，一是為了逃避，二是為了東山再起，讓她過上更好的生活，可你看現在，別說東山再起，我他媽連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我這條老命沒了沒關係，她沒了爸爸該怎麼辦?&rdo;

段逍冷冷的插了一句，&ldo;你當我是死的?&rdo;

&ldo;啊?&rdo;

&ldo;我活著，你女兒就不會沒有爸爸。&rdo;段逍把菸頭扔到地上踩滅。

他站起身來的時候，身上的繃帶滲出血來，但他臉色絲毫沒變，只是神色陰沉，居高臨下的看著楚寒江，&ldo;你既然僱傭了我，我就會保你的命。&rdo;

&ldo;……那真是謝謝你了啊。&rdo;

段逍眯起眼睛，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ldo;你太護著她了。&rdo;

&ldo;誰?我女兒?&rdo;楚寒江說：&ldo;老子就那麼一個女兒，不護著她，還能跟養兒子一樣?&rdo;

段逍冷笑一聲，&ldo;那你有沒有想過，失去了你的庇護，她過的是什麼日子?&rdo;

&ldo;再懂事，也被你慣得沒有自保的能力。&rdo;

楚寒江臉色一僵。

他何嘗不懂。

段逍的意思是，與其這麼慣著寵著，不如讓她有獨立生活和自保的能力。

可他就那麼一個女兒，那麼可愛的小女兒，怎麼可能不慣著?

他和段逍這種冷血的年輕人講不通這個道理，最後只能說：&ldo;等你有了女人，再生一個孩子，你就懂了。&rdo;

事實上，楚寒江當時想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