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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審問之三

離離在房間裡的竹床上躺著, 既不睡覺，也不做事，只是睜大眼睛望著房頂上的椽子。

她從下午開始安靜得不像話, 總是倚在角落冷眼旁觀, 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當然了, 從正常人的角度看, 她和唐家兄妹之間發生過嚴重齟齬，再怎麼刻意淡化存在也是無效的, 她還是他們的眼中釘。

唐緲板著臉去敲她的門。

她問：&ldo;誰?&rdo;

唐緲忍氣吞聲地說：&ldo;我。&rdo;

&ldo;有事明天再說。&rdo;

&ldo;不行。&rdo;

&ldo;滾。&rdo;

&ldo;偏不。&rdo;

&ldo;滾你媽的, 討罵嗎?&rdo;

&ldo;行, 你肚子爛穿了再來找我。&rdo;

離離拉開房門，斜眼道：&ldo;嗤, 稀罕嗎!我怕你?你算老幾?&rdo;

&ldo;你又算老幾?&rdo;唐緲反問。

離離哼道：&ldo;那不說這個, 就說三更半夜、孤男寡女, 你也不怕傳出去別人說閒話?&rdo;

唐緲說：&ldo;第一，我不覺得你是女人，你也就是個豬精;第二, 現在才晚上九點多，談不上半夜;第三，我不進房間，請你出來, 我必須問你幾句話!&rdo;

兩人上午才打過架，此時見面有點兒分外眼紅的意思，離離捱了罵, 臉上又浮現出你死我活的狠勁兒。

唐緲開門見山：&ldo;把鑰匙還給我。&rdo;

&ldo;啊呸!&rdo;離離唾了一口。

她正要關門，唐緲連忙把腿伸進去抵著：&ldo;別裝了，我知道是你拿的!&rdo;

&ldo;哼，捉賊拿贓，你說我偷東西，那你有膽來搜我的身!&rdo;離離挺了挺胸脯，怒目而視，&ldo;搜出來鑰匙還你，搜不出來別怪我不客氣!我割你的脖子放你的血，一刀刀把你紮成篩子還要醃臘肉!&rdo;

她強行關門，唐緲被門板夾住了腿，忍住痛問：&ldo;你為什麼到我家來?&rdo;

離離翻白眼：&ldo;上次不是告訴你了嗎?為了寶貝!所有人都是為了寶貝!&rdo;

&ldo;所以你承認自己是文物販子?&rdo;

&ldo;文物販子?&rdo;離離想了想，並不否認，因為那些寶貝也算文物吧，但她和販子的區別在於，她是來空手套白狼的。

於是她陰惻惻地笑起來：&ldo;沒錯，我是販子你敢怎樣?那些古董繼續放在你家，你們不當回事，過幾年就爛了朽了糟了碎了，多可惜。如果讓我賣到外國去，賣給那些財大氣粗的洋人收藏家，不但能賺外匯，還能發揮它們最大的作用，你說是嗎?&rdo;

唐緲說：&ldo;放屁!這是明搶!&rdo;

離離談到本來目的，立即顯得熱衷起來，也不關門了，並且還把門拉開了些：&ldo;我放屁?啊呸!你啊，看上去像個大小夥子體麵人了，居然連屁都不如，屁還知道自己找出路呢!&rdo;

&ldo;我家沒有任何寶貝。&rdo;唐緲說。

&ldo;別這麼死硬啊，我保證有你的好處。&rdo;離離眼珠子轉了轉，&ldo;反正現在沒旁人在，我們可以坐下來立個字據，以後我每賣出去一樣東西，所得的錢我們三七分帳，我七你三，怎樣?&rdo;

見唐緲不表態，她又改口：&ldo;四六，我六你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