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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然沒有看他：&ldo;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我這個人內心很陰暗，愛記仇？&rdo;

有點意外的話題。

向東陽還是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髮。

軟軟的，很滑，也很黑。她前不久才說過要他等她，等著和她一起白頭到老的。

&ldo;你有話，就直說吧。我都能承受。&rdo;

片刻的安靜過後，她用很輕的聲音問他：&ldo;還記不記得那兩個人？就是……我所謂的親生父母？&rdo;

第38章

向東陽記得。

當初那兩個人忽然出現的時候, 就是楊流舒十九歲那年年尾，也正是他倆關係最低谷的時候。

因為這個, 她不讓他插手自己的事。

表面上, 向東陽的確沒做什麼, 但是私底下, 他還是迅速查清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以便應對。

查了以後才發現，應該是因為和他在一起了，才惹來那場麻煩。

－－

楊流舒的生父是公職人員, 在楊流舒之前, 已經有了一個女兒。

後來給大女兒辦了殘疾證明，又生下楊流舒。

這是意料之外的，大概是b超未看準，反正生下後發現是個女孩子，就把她遺棄在醫院裡。

同時楊父楊母的親生女兒在醫院裡剛生下就夭折，楊母還失去了生育能力, 遂抱養了楊流舒。

相安無事地過了十年，楊流舒的生父生母突然間找上門－－為了救他們七歲的兒子，想讓楊流舒給這個所謂的弟弟捐骨髓。

楊父楊母心疼楊流舒，不肯答應。

那對父妻就去楊父的學校, 楊母的單位鬧, 去楊流舒的學校堵她，鬧得他們一家雞犬不寧。

楊父報警，那家人就裝可憐, 畢竟關係到一個七歲小孩子的生命，警/察也拿那對夫妻沒轍。

最後還是楊流舒自己拿的主意，做了妥協。

可惜配型配不上，楊流舒失去了利用價值，那對夫妻又消失了近十年，直到楊流舒和向東陽的戀情曝光，他們覺得有利可圖，又來和楊流舒套近乎，各種說好話，想認回她。

－－

&ldo;怎麼好好的提他們？&rdo;向東陽問。

楊流舒抱膝坐到床上，下巴擱在膝蓋上。

&ldo;以前他們要我救他們兒子，我提了個要求。就是救完以後，我們各不相干。我看他們總煩我爸媽，怕他們以後還來。&rdo;她沉默了一會兒，自嘲地笑了笑，&ldo;然後，他們很爽快的答應了。那時候我才十歲，有點傻。他們找我時，說了很多後悔的話，我還以為他們是真的覺得對不起我。&rdo;

&ldo;然後我就讓他們立字據。&rdo;她笑了笑，解釋一般，&ldo;跟電視學的。我爸我媽也怕他們，特地找了律師。&rdo;

她的手臂環在膝蓋上，臉埋在手臂當中，聲音有點悶。

&ldo;可惜，配型不成功，我救不了他們兒子。你不知道那個女人當時是什麼樣子，她忽然衝上來，打了我一巴掌，說我為什麼救不了弟弟，怎麼這麼沒用，還說為什麼死的那個人不是我。&rdo;她低低地笑起來，笑了好久，&ldo;真好笑，我又沒求著他們生我。&rdo;

這是他沒打聽到的內容，因為外人不知道，楊父楊母也從來沒提過。

他輕輕地撫摸她的頭髮，楊流舒的身體微微發著抖。

&ldo;然後，我就衝進廚房拿了菜刀出來。那兩個人嚇死了，以為我要殺他們。&rdo;頓了一下，她說，&ldo;我沒想殺他們，我就想，你不是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