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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宛秋笑著解釋:&ldo;今天轉了好幾個地方,到處遇到人,碎銀子都快散光了,荷包裡就那塊最小。那些看門的又精,老遠看見了就打躬作揖地迎上來,嘴裡還直說&l;姑娘小心點,看著門檻&r;。要不是看在賞錢的份上,就我這半吊子的主子,下次連門都懶得給我開了。&rdo;
蘭姨道:&ldo;不是說不該打賞,是不能給那麼多,人都是貪心的。你這次給得多,她自然高興;下次要給少了,就會說你越來越小氣。&rdo;
&ldo;是,媽媽教訓得對。&rdo;俞宛秋嬉皮笑臉地蹭著自己的辱母。
蘭姨疼愛地摸著她的頭髮問:&ldo;那文氏叫你去到底有什麼事啊?&rdo;
俞宛秋也不撒嬌了,搖著頭說:&ldo;不知道,我正想跟你說這事呢,今兒從見到她,到一路跟她去陶然居,整個透著一股子古怪。&rdo;
蘭姨臉色一變,抓住她的衣袖問:&ldo;你在她那裡,是不是又見了什麼人?&rdo;
&ldo;肯定見了啊&rdo;,見蘭姨的眼珠子都快瞪凸了,俞宛秋決定不再嚇唬她,笑著說:&ldo;沒見到什麼了不得的人啦,無非就是些丫環嬤嬤。&rdo;
蘭姨還是緊張地盯著她追問:&ldo;那你有沒有見到二少爺?&rdo;
&ldo;沒有,只見到了她兒子,很漂亮的小孩,就是身體不大好,聽說七個月生的。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特別喜歡我,肯讓我抱,乖乖地動都不動,走的時候還拉著我的手不肯放呢。&rdo;
蘭姨聽到此處,才鬆了一口氣說:&ldo;那文氏也許就是太寂寞了,想要個人去陪她坐坐,聊聊天,解解悶。聽說二少爺一心只寵著那個懷了孕的妾,已經很少去她房裡了,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人。&rdo;
這樣的解釋也算通順,但不管是俞宛秋還是蘭姨,都覺得這事大有蹊蹺,只不過一下子找不出明顯的破綻,所以兩人都沒有揭穿。
俞宛秋是怕蘭姨擔心,蘭姨則是想著姑娘還小,那些齷齪勾當說出來只會汙了她的耳朵,反正她以後不放姑娘落單就是了。
忽然想起那個異常熱心的尤婆子,蘭姨渾身起了一陣寒戰。尋常也不是沒見過,頂多算個點頭之交,怎麼今兒忽然一把火似地趕著?仔細回憶當時的情景,越發覺得可疑,尤婆子竟像是故意守在那裡堵著她一樣,雖然態度熱情之際,可話裡話外,都是不讓她去找姑娘的意思。
蘭姨很想再確認一次,問姑娘是不是真沒見到什麼人。猶豫半晌,還是把話嚥了回去,怕姑娘嫌她羅嗦,也怕姑娘不好意思。尤婆子有一句話說得對,姑娘大了,是該放她出去跟府裡的奶奶們走動走動,也好懂得些待人接物之禮,為人處事之道。
可她側頭打量自家姑娘,這樣神仙般的人品,外面的男人哪個不覬覦?有些沒骨氣的老婆也肯倒頭做拉皮條的,指望在男人面前討個好臉。那文氏失寵多日,眼睜睜地看著妾侍坐大,如何能甘心?
所以她才會問姑娘,今天有沒有見過二少爺,要是有的話,那多半就是文氏在打姑娘的主意。一旦得逞,既又可以打擊何氏,又可以得到賢惠的美名,還能得到男人的感激,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自家姑娘反正是無依無靠,就算吃了暗虧,也沒人替她出頭,只好委委屈屈地跟了二少爺了事。
蘭姨越想越後怕,在心裡對自己發誓:以後不管姑娘去哪裡,我只管跟著就是了,她樂不樂意我都要跟。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就這麼一個命根子,要再出點什麼事,我跟誰哭去?誰又會管我的死活。
此時主僕二人已經走到西院的後門口,門是虛掩著的,一般白天這裡都不會上鎖,只是有人守門。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