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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氣得臉都白了，啪地一巴掌拍在腦門上，重重的一聲響，&ldo;好！我敗給你了！我去找她們要一張小床，你好歹睡一下。&rdo;

&ldo;我不睡！&rdo;她快要發脾氣，&ldo;你為什麼總讓我睡！我不睡！不睡！&rdo;

陳默怔怔地看著她，然後，&ldo;隨便你。&rdo;他鼓著臉出了病房的門。

覃小沐發現隔壁床的阿伯正閃著一雙眼睛盯著她，她微微鎮定了下來，躲到了簾子後面。

大概她真的像個瘋子。

不過不重要！她只要看著以希就好，看著他，她的世界才不是一片火海。

她捏了捏拳，又掖了掖以希的被子。

過去，她總喜歡給他掖被子，他的工作太忙了，有時候就在辦公室睡過去，她下了晚自習他的辦公室還是亮著燈，她悄悄進去，悄悄給他掖被子，悄悄吻著他的唇。

有時候他會被她吻醒，被吻醒後的他總是回報她更多的吻，有時候溫柔得讓她融化，有時候又火熱得讓她靈魂都蒸發。

她曾經在無數個活不下去的夜晚，一遍又一遍回憶著他的吻，她知道那等於自殺，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沒法不去想……

她曾經覺得，或許忘了以希，她才能有活路。

可為什麼？

分別了七年，她對他的愛卻一分也沒有少。

她想，當他醒過來的時候，視線一定是模糊的，她只要在他看清楚之前逃掉，總是來得及的……

她又輕輕地握住他的手，怕觸到他任何的傷口，他的手已經不再冰冷，因為輸了很多很多的血，手掌上的紋路依然和七年前一樣，摸起來有些細細的粗糙。

她的心往一種墮落的邊緣墜下去，她知道她應該走的！她知道她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可如果他只是在大街上與她擦肩而過，那麼也許，她可以哭一場就重新開始。

可現在，她那麼放不下他。

她摸了摸他眼角上的傷疤，並沒有癒合多少……

她無數遍地問自己，以希，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世界那麼大，你為什麼會以那麼可怕的一種方式出現在這裡？

她還能撐多久？

她還能撐多久呢？

她一遍又一遍地撫摸他的臉，很疼吧？一定很疼！

&ldo;覃小沐！他是不是拋棄過你！&rdo;陳默冷漠地望著她的眼睛，&ldo;不然你為什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說！他是不是對你始亂終棄了？&rdo;

&ldo;沒有！是我對他始亂終棄了！&rdo;覃小沐悲傷地說。

&ldo;什麼？&rdo;陳默像聽了天方夜譚。

可她無法解釋，滿心裡都是自己搗碎的黃連，那黃連泡得她連靈魂都是苦的！

別醒吧！讓她多看他一會兒……

她在目光裡，深深地眷戀著他，那樣的臉龐，是她從前從前就無法割捨的。

陳默遞給她一杯水就出去了，因為他再看著她一副比自己躺這床上還要痛的樣子簡直要發瘋了！

他再進來的時候說：&ldo;該上班了，我送你去！&rdo;因為她的狀態很有可能會讓自己在經過大馬路時被碾成肉醬都不會有感覺。

&ldo;說真的！你今晚應該請假！&rdo;陳默說。

&ldo;不行！今晚開新裝置！本來人手就不夠。&rdo;

&ldo;那你可當心點！別操作失誤出了什麼事！實在不行就讓樂樂他們頂一下，你睡會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