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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炎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唇在他指尖上摩挲了兩下，笑道：&ldo;師父不用擔心，便是有人以凡情誘我，我也不會理他。&rdo;

長垣聽他這樣說，頓時心下一寬，點了點頭，又重新靠回軒廊的玉柱上，被醉意催促著闔上了眼睛。

昭炎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又低又沉地道：&ldo;我只想著師父。&rdo;

長垣已是醉了，這句並未聽真切，握著酒壺的那隻手已慢慢垂了下去，玉色的酒壺從他手中滾出，骨碌碌滾到了瓊華殿外螢光閃爍的靈草中去。

昭炎握著他另一隻手，始終不捨得放開，他一直覺得師父的手生得最是好看，纖長如同玉琢一般，此刻被心底裡那股血氣催促著，竟像是喪失了神智，一口咬上那白玉般的指尖。

這一下咬得極重，若非長垣是仙身，想必都已見血，把他痛得從醉夢中立時清醒過來，喝道：&ldo;做什麼?&rdo;

昭炎也沒想到自己下口這樣重，慌忙一看，只見那白皙手指上赫然被咬出一道印痕。他心裡又酸又漲，可一想起這是自己的牙印，卻又有些詭異的喜悅，抬起臉討好般向長垣道：&ldo;師父恕罪，我……我許是喝醉了……&rdo;

長垣被他氣得笑了：&ldo;喝醉了，便把師父當做美味佳餚麼?&rdo;

昭炎聽了這句，心頭血氣愈發翻湧，他幾乎是在用盡全力才控制住自己心神，然而還是忍不住，又在那白皙指頭上舔了舔。

長垣驀地觸到他唇舌，只覺滾燙滑膩，驚得心中一跳，匆匆收回手，又斥了一句：&ldo;越來越沒規矩。&rdo;而後站起身，獨自回殿歇息去了。

轉眼便到了仙試之期的前一日，按照靈臺的規矩，這日弟子們皆要去華光殿試心魔，以備最後的魔考。長垣對當日昊元生出心魔一事仍然耿耿於懷，此刻對昭炎態度自是鄭重了許多，一早便催促他起身。

昭炎這一月來被迫每日修習功課，早已疲乏至極，然而礙於師命難違，只好匆匆收拾了衣裝，便要趕往華光殿。

長垣卻一眼瞧見他頭髮鬆散，衣襟也有些歪斜，只好將他叫住，道：&ldo;過來，為師替你整裝。&rdo;

昭炎愣了愣，又轉身走回，坐到了他面前的蒲團上。

長垣拿起一柄自己素日用的玉梳，執了他的發尾，緩緩梳理起他那頭蓬亂的紅色頭髮。

昭炎還記得自己幼時不會梳髮髻，每日都是師父替他梳頭，用的也是這把玉梳，梳子從頭皮上劃過時，會有一陣微妙的酥麻，讓他舒服得連背脊都戰慄起來。可惜沒過多久，師父便命他自己學著梳洗，再也不肯為他梳頭了。

此刻那雙手又回到了頭頂，又輕柔又有力，他忽然便不想去什麼華光殿了，只盼著師父一直這樣梳下去才好。

長垣卻怕耽擱了時辰，不肯耽擱，為他梳理時還不忘問道：&ldo;我先前交代你的話，你都記住了沒有?&rdo;

昭炎正在微微恍惚，一時想不起他指的是何事，只歪了歪頭。

長垣將他頭扶正，又嘆了口氣：&ldo;華光殿內的初試，是要將你們召入鏡宮，去窺視自己究竟有何心魔。歷來修道之人或多或少都生出過心魔，只是往日被道法壓制在心底，倘若一時不察，將心魔釋放而出，便會……便會像你師兄一樣，墮入魔道。&rdo;

昭炎&ldo;嗯&rdo;了一聲：&ldo;我記得師父說過，鏡宮內有成百上千的鏡子，皆是以光明石打磨而成，最能映照出心底的心魔。華光殿的初試，便是讓我等掃除心中魔障，以免日後魔考時受了諸魔引誘，最終陷於萬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