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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薩想,他將一塊似玉非玉,似金非金的銘牌扔給了百里疏。
這是一枚能夠開啟空間,強行挪移到指定地點的銘牌,用蠻荒紀元中一種名為「虛」的荒獸顱骨雕刻而成,上面加著由頂級的陣法師銘刻而成的符文。
也只有這種程度的空間銘牌才能在古帝埋骨的空間開始崩塌的時候,帶著他們離開這個空間了。
「谷主一直希望能夠再見您一面。」
阿薩說,他鬆開手,靠著倒在地上的梧桐神木枝幹,緩緩地坐倒在地。
百里疏接住了銘牌。
他將真氣注入銘牌,牌上的符文緩緩亮起來。
阿薩看著,卻沒有站起身走過去的意思。
他疲憊地喘著氣。
百里疏看著他,問,你不走?
阿薩笑起來,他這時候就像一名普普通通的老人了,沒有了拔刀而斬的威武無雙,沒有蜉蝣撼樹的瘋狂,蒼老佝僂,疲憊憔悴。
「不走了。」
阿薩說,他嘆息著。
「我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了。」
百里疏看著他,沒有說什麼。
神殿之中,烈火熊熊,黑色的岩石不斷塌落,在阿薩與百里疏三人中間隔出了一塊。白色的光爆發開來,包裹住百里疏他們三人。
阿薩看著百里疏他們三人的身影消失了。
他抬起頭,看著塌落的巨石,鬆開了握著刀的手。
他沒有告訴百里疏自己的姓名,百里疏也沒有問。這是天機谷的規矩啊。天機谷的弟子本身就是窺探天機的人,他們的名字比普通人的名字更具有所謂「命數」上的效力,所以天機谷的弟子被派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會給自己重新起一個名字。
這個名字將替代原本的名字。
使用了新名字之後,原本的名字就再也不能提起了。
所以好多的天機谷弟子就那麼一輩子默默無聞地死了啊。
阿薩想著,嘆了口氣。
他伸手按住地面,這深黑的岩石灌注著布依克族族人的血,所以如此地滾燙。耳邊似乎又響起那些將死的布依克族人,死前不敢相信的呼喊。
這就是所謂「一切」啊。
蜉蝣怎麼能夠撼動大樹呢?就要變得不擇手段啊,所有能夠利用的東西都要用上去。所以,那個擁有古帝力量的阿穆死了,那個火焰一般年輕的朵塔娜死了,那個堅定地率領族人的克朗死了……
他們都死了,因為他們就是他計劃中註定要犧牲的「一切」。
就是這麼簡單。
阿薩看著落石墜落,看著空間扭曲,看著神廟在火光中搖搖欲墜。
「阿薩?阿薩!」
他放聲大笑起來,笑得劇烈地咳嗽,笑得仰起頭。
他靠在梧桐神木上,仰起頭看著神廟徹底崩塌,巨石在視野中轟然墜下。巨石墜下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漆黑天穹上翻卷的金色火焰。
他是天機谷的長老,他是布依克族的阿薩。
他是滿手鮮血不擇手段的罪徒。
所以……何必離開呢?
神廟徹底坍塌,坍塌的巨石掩蓋了一切——那些至死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的布依克族人,那可巍巍的梧桐神木……
還有那名靠在神木上,放聲大笑的老人。
作者有話要說:改了文案,原本那個當初沒有人清自己的本質時,奢望寫蘇爽的文案被我改掉了。
新文案,每個字的縫隙裡都寫著兩個字「正劇」,明天要找編輯改文名,不用勸我——我受夠了成天被問作者是攻控受控,為什麼沒有感情戲,攻為什麼還沒出來的日子了。
徹頭徹底,連文名帶文案全都改成明晃晃的正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