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水深火熱(第1/4 頁)
口是心非或許是人類最真實的情感之一。
並且,不只是女生會這樣。
聶廣義是最渴望陪伴的。
他當時稀里湖塗地結婚,除了顏值即正義,也是想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一結婚,發現感情和三觀都不和,他也還是想要保留這個家。
努力無果,只能和同樣孤苦伶仃的宣適相依為命。
聶廣義和宣適的兄弟情,始於上海中學,但更多的,還是在義大利的一頓又一頓飯裡面建立起來的。
小的時候,父母關係就很不和睦。
聶教授忙就不用說了。
媽媽一心拼事業,倒是比聶天勤還要忙上很多。
最開始,聶廣義是受不了有那麼多的家教整天煩他,才會自己發憤圖強。
倒是沒想過,直接把自己發憤成了王中王。
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
聶廣義的心裡一直都有一道溝壑。
唯有家庭的溫暖,能夠將這道溝壑填滿。
可笑的是,一直到現在,只有宣適,成功地往裡面填了一點東西。
是在義大利長達十年的陪伴也好。
是這十年裡的一頓頓飯的累積也罷。
聶廣義也知道,宣適之所以一直待在義大利,是因為程諾的失聯。
嘴上天天嫌棄,打心底裡,還是有點佩服宣適對於愛情的堅持。
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愛情。
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對愛情那麼堅定。
他之所以每天打擊宣適在一棵樹上吊死,就是從來沒有體會過,想要吊死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口嫌體直。
嫌貨才是買貨人。
好像有哪裡不對……
總歸一句話,聶廣義的內心極度空虛。
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在飛機上看了聶天勤的信,就哭得像個神經病。
有些渴望是隱藏在心底的。
並且用完全相反的形式表現出來。
這可以騙到很多人。
包括他最好的兄弟。
還有白天的聶廣義。
卻怎麼騙不過夜深人靜的自己。
再怎麼說,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
在婚姻存續期間,就已經是形婚。
廖思佳對什麼都很冷澹,只對錢感興趣。
聶廣義也不是那種會為了什麼事情,苦苦哀求,拼命討好的人。
他是鬱悶的,卻也是慶幸的。
至少,在離婚的時候,他只要願意淨身出戶,就不再有別的牽絆。
錢,他有的是辦法再賺回來。
實在不行,還有媽媽留給他的,那一筆從來都沒有動過的信託。
十四年過去了,又增值了好幾倍。
他也不是完全放下了聶天勤篡改志願的那件事情。
是聶天勤滿頭白髮,和滿臉的皺紋,讓那一切都變得無足輕重。
爸爸已經七十歲了。
還有多長時間,可以陪伴在他的身邊?
聶廣義分不清,自己是更喜歡設計未來概念,還是更願意去重修古建築。
唯一清晰的,是他希望花更多時間,陪伴白髮蒼蒼的聶教授。
……
宗意的生活有點不太美麗。
姐姐去英國留學,爸爸二話不說追了出去。
這下好了,就剩下她和夢蘭女士兩個人在家。
夢蘭女士的廚藝明明很好,卻整得和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想吃一頓家裡的飯,都成了奢侈。
“媽媽,今天家裡怎麼還是沒有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