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第1/3 頁)

不得不說，有時候劉閣老的腦洞也是挺大的。

因而直到焦適之開口時，劉健的確是嚇了一跳。

他沒想到焦適之竟然會孤身一人來與他交談關於皇上的事情。

劉健饒有趣味地看著一臉鎮靜的焦適之，含笑說道：&ldo;焦適之，你可知道，你此舉已經越距了？&rdo;他一不是皇親國戚，二不是輔政大臣，如果不是劉健此前對他印象頗佳，換了其他人敢如此在他面前大放厥詞，早就被劉健轟出去了。

焦適之點點頭，輕聲說道：&ldo;劉閣老說得沒錯。&rdo;

&ldo;那為何還偏偏來此，還在我面前述說皇上的想法，按照你的說法，難道你不害怕老夫因此而做些什麼？&rdo;劉健說道。

焦適之忽而一笑，那笑容光風霽月，令劉健也覺得賞心悅目，心情放鬆。

&ldo;卑職相信，劉閣老斷然不會如此。又或許，您絕對不敢這麼做。&rdo;焦適之斷然言道。

&ldo;那可不定。&rdo;劉健笑意更深。

&ldo;劉閣老，如今之事，您沒錯，然而皇上也沒錯。如果你們的溝通方式能稍微改一改，那如今的局面便不會出現。皇上心軟重情，吃軟不吃硬，若是大人真想針尖對麥芒，最後會出什麼事情，想必閣老久經官場，該比卑職更加明白。&rdo;焦適之這一次來找劉健，的確冒著偌大的風險，可如果不如此，以皇上之後的冒進手段，一下子丟擲來，定然會引起群臣的反抗。

到時候若是打擊甚大，保不離皇上便徹底暴怒了。

劉健沉思片刻，揚眉道：&ldo;既然有錯，那便改之。若是無錯，則可加勉。皇上作為皇上，自該海納百川才是。&rdo;

焦適之笑容不變，&ldo;可閣老當真明白皇上二字，意味著什麼嗎？&rdo;

意味著即便如果他撂盤子不幹了，徹底不按照規矩來了，最慘的永遠不會是他！

&ldo;您說得對，皇上之所以為皇上，自然當海納百川。可如今皇上年少氣盛，自幼便是天馬行空的性子，即便他有哪裡稍微不妥當，也是自然的。劉閣老肩負著先帝的重託，既然知道有另外一條簡單的路可走，為何還一定要走荊棘小路？難不成，劉閣老當真在為千古流芳做準備嗎？&rdo;焦適之苦口婆心地說道。

&ldo;焦適之，你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不想活了？&rdo;劉健搖著頭笑罵了一句，真以為他聽不出他話語中的意思嗎？自古以來，大多數言官從不畏懼皇權，敢於在金鑾殿上直言不諱，有被皇上當庭杖殺，活活打死之人；也有直諫不從，以死告誡的言官，而這樣的人基本載於史冊，流傳千古。

焦適之這不是明晃晃當著他的面在指責他用心叵測？

焦適之愕然片刻，回想起他剛才的話語，連連搖頭，羞赧地說道：&ldo;卑職真無那樣的意思。&rdo;

劉健揮手止住他的連番辯白，嘆了口氣。即便焦適之真無此意，可他剛才從一句不相關的句子中聽出了這樣的意思，不正是代表著他心中或許隱隱約約有著這樣的意思嗎？難道他真的沒有看著皇上年幼，在輔佐之時摻雜著自己的私心利益？

人是無法真正自省本身的，因為人性本來就是自私的。

焦適之自不敢想著能憑藉一次對話就讓劉健改觀，其中又求見了劉健許多次，最終才導致了六月二十八日的結果。

這整個過程，焦適之並沒有告訴朱厚照。

他去找劉健這件事情實在太過兇險，可能出差錯的地方太多了。若是劉健根本不願意聽他的勸諫，直接就把他打出去？又若是劉健告知了其他人？或者在這個過程中皇上知道了？又或者劉健臨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