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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太子的確是帶他去看了好玩的東西,好玩到他有點想把太子切開來,看看這肚皮到底是不是黑的?嗯,不必切開也知道,太子的確是隻黑肚皮。隨手把茶壺放到桌上,焦適之伸手摸了摸劍鞘,指尖微微發顫,感受到那股致命的誘惑。
一寸一寸地摸過去,那是熟悉到極致的觸感。
這把劍,他從五歲得到至今,整整過了九年啦。
五歲的焦適之,抱著長劍胡亂揮舞,劍鞘丟在腳下,劍刃鋒芒逼人。
十四歲的焦適之,抱著入鞘之劍,無趣得像個幾十歲的老頭子,天天跟在太子身後,絮絮叨叨,偶爾口露驚人之語,平靜得一如死水。
平靜……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又有哪個是真得如古稀老人一般寂靜如水?
像只貓兒一般,焦適之使勁揉了揉臉,攜劍出了房門,就在門口庭院小小的空間裡,迎著飄雪站了片刻……風很大,他彷彿聽到了破冰的聲音。
少年呆立片刻,慢慢地,一點點地,流露出活潑明亮的笑容,連眉梢處都含著無處安放的肆意。
手腕微動,人早已消失在原地,雪花翩翩,這場雪越下越大了。在這場難得的雪景中,有一人與雪共舞,劍勢凌厲破空貫穿長虹,尖銳得連空氣都要破開,銳意勢不可擋,氣勢如虹!
東宮正殿內,沉浸在睡夢中的小太子彷彿做了個極好的美夢,嘴角帶著喜滋滋的甜意,一翻身,又睡得一塌糊塗。
次日清晨,焦適之帶著包袱徑直去換了腰牌,然後按著規矩出了宮。稍晚起來的朱厚照撲了個空,派去叫人的內侍只顫巍巍取來了個信封。
剛穿戴好衣裳服飾的朱厚照挑了挑眉,把信封取了過來,扯開口子,把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落到掌心是一張字條,上書‐‐
今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神!
站在太子身後的劉瑾小心地瞄了一眼,字跡是焦適之的,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同,只是邊緣稍顯潦糙,彷彿主人是在匆忙中寫就的。
&ldo;哈哈哈哈‐‐&rdo;
太子忽而放聲大笑,十分暢快,隨手撕碎了紙條,灑落一地,而那信封也搖搖擺擺地落到桌上。殿內的宮人都被太子嚇了一跳,劉瑾等人瞅著太子的臉色,竟是異常高興。
劉瑾琢磨,這與今日焦侍衛不辭而別,難道有什麼關係嗎?以焦適之的性格,這不太對呀!為何太子殿下卻是如此高興?
而出了宮門的焦適之,面對著宮外的車水馬龍,竟有幾分不大適應了。
宮內一貫是安靜的,就算是東宮,也遠遠比宮外安靜許多。人少了,人氣也便少了,熱鬧的場面還是得人多才能堆砌起來。
焦適之自從入宮之後,就與焦家斷了聯絡,本來以他的職位,要跟宮外聯絡還是比較方便的,但他與焦府間陷入一種奇怪的僵持,聯絡什麼的自然不可能存在。不過大過年還不回家自然不可以,焦適之又沒有通知焦府的人來接他,看起來只能靠自己兩隻腳走路了。
焦適之也不著急,慢悠悠地順著街道走,時不時被街邊小攤吸引注意,到最後到達焦府門前時,手裡多了另外一個小包袱。
焦府前兩個石獅子被雪堆積了小半,門口正有家丁在打掃,其中兩個的眼角瞄到了焦適之,僵住片刻後猛地異口同聲,&ldo;大公子回來了!&rdo;
這兩個聲音讓焦府門前陷入了奇怪的平靜,氣氛中帶著點點詭異。焦適之宛若不覺,淡定地開口,&ldo;叫完了之後不打算開門嗎?&rdo;
愣在門口的幾個看門的家丁忙不迭地開啟大門,目送著這位焦家大公子慢悠悠地踏入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