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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輸得一塌糊塗,其實他從未贏過,每一次表面上的勝利,代價都是他無可救藥的心。
樸志訓那麼想要護住姜丹尼爾‐‐可姜丹尼爾卻再次出現了,亮堂地、像在陽光下行走一樣,理直氣壯地出現了。
姜丹尼爾沉默地注視著死死看著自己、不捨得挪開眼睛的男孩子,只覺得喉嚨生疼,像有什麼要破殼而出。
他還是開口了,聲音有些低啞。
&ldo;因為你不過來找我,&rdo; 他說,&ldo;所以只好換我過來找你。&rdo;
他抓起之前被男孩子脫下的戒指和項鍊,然後伸出手強硬地握住男孩子本來緊緊抓住桌子的右手。
姜丹尼爾的手汗津津的,樸志訓的手也汗津津的。
然後男人把戒指套回了男孩的無名指上。
&ldo;你可能不知道,交換戒指的時候,人們通常都會許下誓言,&rdo; 一邊說著,一邊再把鑰匙項鍊給男孩帶上,&ldo;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rdo;
&ldo;可你我都活著,所以我們不該分開,&rdo; 姜丹尼爾慢悠悠地說道,看著樸志訓因為一直死死睜著而泛出血色的眼睛,&ldo;既然你想單獨赴死,我自然不會放你一個人。&rdo;
因為死亡也無法將我們分開。
死亡也無法在我們之間橫插一腳。
樸志訓左手撫上右手,作勢就想把戒指摘下來,可終究什麼動作都沒有‐‐私心像海嘯一般吞噬了他早就沒有的理智‐‐可他還是在掙扎,他不想讓姜丹尼爾在這裡,一旦爆炸,男人註定也會在硝煙裡化成一陣煙霧,那不行‐‐那不可以,光是想想,男孩子就痛苦得彷彿經歷了一次死亡。
於是他再次說:&ldo;可我欺騙了你,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枚戒指被下了手腳,所以你給我戴上了也沒有用。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誓言,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無法分開‐‐&rdo; 語無倫次,糟糕的邏輯,可男孩還是在踉蹌著重複,&ldo;你走吧,或者殺了我,然後走吧,我像作弄小丑一般地戲弄了你的感情,我不愛你,不要再腆著臉送上來,姜丹尼爾,為什麼不放過你自己?&rdo;
這是拙劣又悲哀的激將法,拙劣又悲哀地陳述著兩人不堪一擊、內芯腐爛的愛情基礎。
姜丹尼爾又靠近了一點‐‐近到樸志訓再次看清了他的眼睛裡的情緒,近到可以發現男人眼角的那枚小小的淚痣都被對方眼裡扭曲的痛苦與心疼染成血紅。
&ldo;你問我為什麼?&rdo; 他的語調像在盲目地重複著男孩子。
&ldo;我也不知道,&rdo; 姜丹尼爾說。&ldo;我只知道我一點都不後悔‐‐任何關於你的事情我都不後悔。&rdo;
&ldo;我想了那麼久,我那麼希望自己可以感到那麼一絲絲的後悔‐‐&rdo;
&ldo;可我不後悔。&rdo;
河成雲在一開始並未把樸志訓放在心上‐‐至少不會把樸志訓看成姜丹尼爾的摯愛,因為他同大多數人一樣,以為姜丹尼爾只是在玩玩,把那個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三區新人當作成打發無聊監獄生活的一種方式。
他一直沒有改變這個想法,河成雲還記得某一次和尹智聖在私下裡聊天,尹獄警曾經有些不太確定地和他說過,覺得姜丹尼爾好像對c0529用了真心‐‐因為尹智聖在一區暴動後,從監控攝像頭裡找到了足夠的間接證據,大都指向了樸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