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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當天，封韓開車，白朮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風景不停變換，出了醫院走過街道。還真有幾家店開著，都是服裝一類的。板式也不再是時尚美型，而是結實耐穿。

誇張點的甚至寫著招牌能穿一輩子。三兩個人行走其間，人不多，顯然生意都不是很好。

現在是剛收穫不久就這樣，平時恐怕更加沒人了。

白朮開啟車窗吹吹風，空氣乾燥的厲害。雖然氣溫已經日漸下降了，可依舊不改乾燥。一點雨都不見，旱的讓人很不舒服。

白朮吹著風，眯著眼睛道：&ldo;回想起四年期前還跟昨天一樣。那個時候街上人擠人，兩個人要是不手拉手，沒兩分鐘就走散了。天一熱買冰淇淋的攤都擠不上號，想吃要等一段時間，外帶都看能不能擠進去。&rdo;

封韓瞄了白朮一眼繼續開車，道：&ldo;想以前了？&rdo;

&ldo;能不想嗎？&rdo;白朮嘆口氣道，&ldo;想我那些同學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學校裡的那幫人啊，聽說了我是孤兒從14歲就開始自己養活自己，他們就認定了我一輩子過得苦逼，每次聚餐都點一大堆好吃的，說抓鬮結帳，我後來才知道他們每次都偷偷把寫我名字的紙條藏起來。大學四年吃了十幾燉飯，我一分錢沒掏。&rdo;

&ldo;都是學醫的，再不濟也能在部隊那邊找個活，而且還是重點保護物件，怎麼也吃不了虧。&rdo;封韓安慰道。

&ldo;但願吧。&rdo;白朮手指敲擊著車窗框，&ldo;剛開始那會兒我就往大學那邊郵寄了幾噸米麵讓他們自己分，也不知道他們分了多少。但願多少起點作用。我不知道他們地址，現在連聯絡方式也沒了。&rdo;

現在訊號極度不穩定，白朮沒事時候用打過幾次，可不是無法接通就是空號。

大學的時候沒少受他們照顧，為他們擔心也是應該的。

&ldo;想也沒結果，這世道是死是活都是好事。活著固然好，死了也免去活受罪。未來的日子都保不齊，過好過壞都要過下去。&rdo;

封韓是見慣了生死的人，對於他來說是生是死都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活受罪。如果飢一頓飽一頓的活著，那才是最痛苦的。

活受罪，捨不得死，每天都要努力見到明天的太陽。絕望的活著，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白朮不在去想，越想越亂不如不想。

車子出了縣城，一路回家。說真的想起村裡白術挺糾結的。多少都有點親戚，就算沒有親戚排街坊輩也是有點交情的。

可出了這些事情，白朮心理多少有些彆扭。聽鄭秋風和金博明夫婦的意思，村裡將那天診所門口發生的事情全部歸功在了那些老弱婦孺不懂事上面，畢竟老人糊塗，女人沒見識，孩子不懂事。這是村子裡一致的想法。

可白朮卻一點都不認同這個說法。孩子那天根本就沒說什麼。女人和老人家也是成年人，再怎麼樣是非黑白也應該分得清。更何況人家要求的是求救叫開門。這些人做的是站在門口罵街。

什麼叫顛倒黑白，什麼叫蠻不講理。表現的淋漓盡致。這一回頭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要過去。不是白朮心眼窄，而是不能開這個先河。

往常沒少接濟鄉裡留下個老好人的印象，出了事為了一己之私把人罵的狗血淋頭。這要是笑呵呵說沒事，一回頭得到的只會是變本加厲。

誇張點上門搶都不是不可能。

白朮想的認真，封韓開車的餘光注意到白朮，道：&ldo;別想太多。走一步看一步吧。&rdo;

白朮回眸，看著封韓正專注於前方的路。恍惚間回到了那天夜裡。面對劫匪，小心迂迴，藏在暗處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