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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拍馬頭,附耳上去:&ldo;小白,出息點,別在雲蒼面前丟了我教的臉面。&rdo;
白馬無辜地眨眨眼睛,就這樣被道童牽走照料,練朱弦則跟隨引路童子繼續前行。
又上了四五十級臺階,頭頂高處突然喧鬧起來。
只見前方依著山勢起了一座山門殿。殿前空地上,有少數人正排著隊伍準備過堂,應該是從四面八方趕來參會的各派修仙弟子。
引路童子示意練朱弦站到隊末,又說待會兒過了堂到另一邊,會有其他師兄負責接引,說完便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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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仙教距離雲蒼路途遙遠,儘管練朱弦日夜兼程,卻也只能踩著時限抵達。此刻排在他前面的人已寥寥無幾,似乎並不需要久候。
引路童子剛走,他就聽見山門殿內傳出高唱:&ldo;江南花間堂,東海夜明珠一匣,鮫脂蠟一盒‐‐&rdo;
很快就輪到他過堂,只見不大的山門殿內陰沉昏暗,正中央立著三位面無表情的雲蒼弟子,頭頂垂著碩大的瓔珞明燈,把活人照得如同泥塑一般。
練朱弦走上前去,從乾坤囊中取出一個烏木方盒,雙手呈上。
三人之中,左邊的那名弟子將盒子接過,唱出盒上貼著的銘條:&ldo;南詔五仙教,千年雪靈芝三枚‐‐&rdo;
當&ldo;五仙教&rdo;三字唱出的時候,練朱弦明顯能感覺到周遭的陰暗裡投過來各式各樣的目光。
他只裝作全看不見,送完禮物後徑直穿過廊道,去找新的引路人。
室外陽光明媚,讓習慣了昏暗的眼睛有些不適。偏偏這時,突然不知從哪裡衝出來一個人影,攔在練朱弦面前。
這是一名男子,生得眉清目秀,可頭髮蓬亂、面孔汙髒,若不是那身不甚齊整的月白法袍,幾乎看不出竟是一名雲蒼弟子。
他竟衝著練朱弦高聲怒喝:&ldo;五毒教的畜生,快滾回去!這裡是雲蒼仙山,你們南詔狗不配來這裡!不配‐‐!&rdo;
練朱弦神色一凜,不去搭理。
此時此刻,遠近還有幾名雲蒼弟子,一個個都隔岸觀火、滿臉輕鬆。
只見那瘋癲的雲蒼弟子又叫罵了兩句,彷彿不解恨,竟又撲上來打人。
練朱弦從容閃過,一邊冷眼看向作壁上觀的其他人:&ldo;這就是天下第一派的待客之道?&rdo;
恐怕也不敢看著事情鬧大,終於有幾個弟子過來拆勸,硬生生地將那個發瘋的同門架開、拖走。
直到這時練朱弦才發現那瘋子右臂的袖管居然空空蕩蕩,原來是個殘廢。
瘋子被拖遠了,又有一位服飾高等的雲蒼弟子從山上聞訊趕來,朝練朱弦拱手致歉。
&ldo;方才那位師叔&l;當年&r;受過刺激。如今神志不清、胡言亂語,得罪之處還請護法海涵。&rdo;
練朱弦雖然沒有親歷過&ldo;當年&rdo;之事,卻也大致知道那時無論五仙教還是雲蒼山,全都折損了不少性命。剛才那瘋子的手臂極有可能便是那時失去的;現如今五仙教受制於雲蒼的窘境,也正是那時的後遺症。
可那都已經是陳年舊帳。眼下雲蒼送來請帖、掌門師兄又遣他赴宴,雙方自然都不是為了互揭傷疤、再打一架。
念及至此,練朱弦便也不再深究,跟著這位高階弟子繼續往山上走去。
出了山門後院,又是好長一段玉階山道。兩側石牆上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