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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汁入口之後沒過多久,視線便開始了恢復。
白霧雖然退散,幾近虛脫的練朱弦卻依舊無力掙扎,唯有睜大了眼睛去看周遭的情況。
此時此刻,他正躺在內室的床上,而鳳章君就坐在他的身旁,依舊是神色平靜,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腹部的疼痛減輕了。
練朱弦反覆確認並不是自己的錯覺‐‐腹部的&ldo;活物&rdo;感已經徹底消失,那種撕心裂肺的劇烈疼痛也隨之停止了,只餘下隱隱約約的酸脹感。
待到稍微有些力氣了,他再低頭看下去,鳳章君的手已經從他腹中抽了出來嗎,此刻正在往創口上塗抹一種濕潤清涼的藥膏。
比起剛才的強勢引導,現在的動作倒輕柔如同撫摸。
連練朱弦忽然覺得創口有點癢‐‐不是被蚊叮蟲咬的那種,這股癢意是從皮肉深處、心底裡滋生出來的,牽一髮而動全身。
感覺手臂有些力氣了,練朱弦便忍不住想要試探。倒是鳳章君眼疾手快,一把將他的手抓住了:&ldo;傷口還在修補,先別動。&rdo;
練朱弦這才發現鳳章君的手上沾滿了血液,從指尖到手腕,一片猙獰淋漓。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顧不得身體綿軟無力,咬緊牙關翻身坐起,抓過一旁腰帶上的乾坤囊,翻出一小包藥粉,全都倒在了鳳章君的手上。
只見一陣灰煙騰起,散盡之時,鳳章君手上的血汙全都板結成了黑褐色的固塊。練朱弦握住他的手腕搖晃兩下,這些固塊便一塊塊皸裂、掉在地上化為了塵灰。
練朱弦一邊化解蠱毒,一邊也不忘囑咐:&ldo;請不要隨便碰觸我的血液。若是換做普通人,恐怕早就死了!&rdo;
說到這裡,他卻突然安靜下來。
血汙落盡,他便發現了鳳章君手套之下的秘密‐‐這是一隻修長好看的手,然而從指尖開始,每根手指上都有一道細細的紅線延伸向手背,交匯形成一個圓形咒印。
這當然不是蠱毒所造成的,卻比蠱術更加詭譎,竟是練朱弦前所未見。
見他怔忡,鳳章君抽回了手,重新戴上手套:&ldo;我無妨,你還是儘量不要多動。&rdo;
練朱弦這才將注意力重新轉回自己身上。瘙癢還在持續,腹部的傷口已經基本癒合,只留下銅錢大小的紅色瘢痕。又過了片刻,痂痕脫落,一切便了無痕跡。
他喘了一口氣,伸手撩開額角浸透了汗水的濕發,眼神迷離地看向鳳章君:&ldo;……我腹中究竟有什麼東西?&rdo;
鳳章君並未贅述。他將練朱弦扶坐起來,幫他脫下沾了血汙的中衣,披上一件乾淨的雲蒼法袍,然後才讓他朝床旁的月牙桌上看去。
只見桌上倒扣著一個白瓷茶盞,下面壓著一張瓔珞符紙。
他伸手敲了一敲茶盞,只見杯中竟然有光亮透出,透過薄薄的杯壁可以看見一枚櫻桃大小的珠體上下懸浮。
練朱弦詫異道:&ldo;這是……內丹?&rdo;
鳳章君又倒了一杯清水,小心放置在倒扣的杯底上,然後默默在半空中比了一個符印。
只聽一聲細碎的顫動聲響過後,清水竟然翻騰起來,繼而升上半空,凝結出一尊兩寸餘高、晶瑩剔透的人像。
&ldo;怎麼又是個女人……&rdo;練朱弦喃喃自語。
的確,水像顯現出的又是一名女子,雲髻堆聳、綺羅羽裳,臂彎間披帛飄舞,凜然若神女下凡。
&ldo;看打扮,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