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第1/2 頁)

曾善聞言，抬起頭來與他對視：&ldo;師父，當年您親手將懷遠從屍堆裡救出，交到我的手上。那時您說，既然是我聽見了他的哭聲，那他的這第二條命便是因我而生……這些年來，我將懷遠當做手足兄弟一般關心照料。如今手足有難，我又豈能夠袖手旁觀?&rdo;

說到這裡，她眼眶通紅，可眼神卻異常明亮堅決。

師父輕嘆一聲：&ldo;無論什麼條件……你，當真不悔?&rdo;

&ldo;弟子不悔!&rdo;

幾名上座師尊再度交換了一下眼神，有人已經開始微微點頭。最後，坐在居中主位上的那個瘦高道人終於開口發話了，卻是對著曾善的師父。

&ldo;既然如此，便將原本差遣懷遠的活兒交給她去做吧。這孩子向來聰明機靈，想來倒是個更不錯的人選。&rdo;

師父顯然面露難色，但這已是眾人的決議，他一人撼動不了。

他問曾善：&ldo;你可聽說過五仙教?&rdo;

曾善答道：&ldo;南詔異教，與中原素無往來，尚算和平相處。&rdo;

師父點了點頭：&ldo;若我讓你離開雲蒼，前往南詔，拜入五仙，你可願意?&rdo;

曾善吃了一驚：&ldo;拜入五仙教?為何?&rdo;

座上另外一人打斷了她的提問：&ldo;如此安排自然有道理，你只需聽命去做，不必追問緣由。&rdo;

師父又道：&ldo;我們與五仙教向來無擾，此番埋伏，也並非是要讓你竊取什麼機密或者行刺要人。你只需要融入教中，過普通人的生活，定期匯報教中動靜便是。&rdo;

曾善勉強接受了這番說明，又輕聲問：&ldo;……那，可有期限?&rdo;

&ldo;十年為期，你可願意。&rdo;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曾善身上。不知不覺間，她原先挺拔的跪姿也變得頹喪了，彷彿那些目光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但在靜默的最終，她卻還是重新頑強地抬起頭：&ldo;十年就十年!還請諸位師父做個見證!&rdo;

堂上諸位師尊緩緩點頭，唯獨師父面色惋惜。

&ldo;以十年為期，派去偏遠之地。美其名曰潛伏，本質就是流放。&rdo;鳳章君如此評價道，&ldo;如今的雲蒼早就沒有了替人贖罪這種做法，若是叫我遇上了，也定會讓他們一人做事一人當。&rdo;

轉眼之間，堂上眾人先後離去。唯獨剩下師父與曾善二人，依舊是一坐一跪。

&ldo;起來罷。&rdo;師父嘆道，&ldo;犯錯之人又不是你，你跳出來攬什麼爛攤子。&rdo;

曾善卻不聽話，相反膝行兩步到了師父跟前。

&ldo;師父，我走之後，勞煩您多多看顧著一點懷遠。&rdo;

師父不去看她，沉默半晌，終是一聲長嘆。

&ldo;……說實話，為師很後悔當初將他帶回山上。若是原本將他寄養在一處偏遠農家，讓他遠離戰火，普通長大，再普通老去，或許未必是一件壞事。帶他上山修行，反倒修成了一個禍害。&rdo;

曾善不知應該說些什麼，唯有沉默，溫順地依偎在師父身旁。

師父輕撫她的頭頂。

&ldo;也是為師常年在外，疏忽了對你們姐弟的關照……你太過懂事，也太習慣為別人考慮。也罷，這次離開雲蒼，也算是遠離了懷遠這個禍害。此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