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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朱弦與鳳章君跟著適格者們從石門魚貫而入。門內是一座巨大空曠的石殿，正中央只有一鼎香爐，而四周石壁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石龕，龕內竟躺臥著堆堆骨骸。

&ldo;這些都是歷年以來，在最終試煉時不幸殞命的適格之人。&rdo;

蠱王摩尼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殿內，仰望累累白骨，臉上露出懷念之色。

&ldo;他們舍卻了塵世牽掛而來，雖然未能如願入我仙谷，可光憑這份膽識，也該給他們一處安息之所。我並不希望在場的諸位也長眠於此。&rdo;

此話一出，十幾位適格者頓時面面相覷，再無一人泰然自若。

見鳳章君同樣面色凝重，練朱弦悠悠開口道：&ldo;如果單純只是想要留在五仙谷裡生活走動，那不必拜入仙教，隨便找個種地、餵馬的活兒就行。所以我敢保證，你所謂的那些臥底沒一個有種跨過這道坎。&rdo;

鳳章君沒去理會練朱弦的挑釁。他皺眉看著累累白骨，提出了一個問題： &ldo;所以，當年你入教時也是如此?&rdo;

&ldo;……這是自然。&rdo;

冷不丁地提及自身，練朱弦微微一怔，卻只是輕描淡寫：&ldo;之前都好端端的，忽然就告訴我們只有五六成能透過終試，餘下的都要躺進這裡來，那時可真是嚇了一跳。&rdo;

鳳章君眼神微黯：&ldo;你難道就不猶豫?&rdo;

練朱弦反倒笑了起來： &ldo;有什麼好猶豫的，我無父無母、又無容身之處，拜入五仙教已經是最好最奢侈的選擇了。&rdo;

&ldo;即便不入五仙，也可以在谷中生活下去。這是你剛才自己說的。&rdo;

&ldo;那倒是。&rdo;

練朱弦並不否認，他將目光挪向茫然的遠處：&ldo;不過，那幾年我恰好有非常重要的事，是必須加入五仙教、好好修行才能夠做得到的。&rdo;

&ldo;……&rdo;

彷彿覺察到了什麼，鳳章君沒有繼續追問，兩個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好在沒過多久，諾索瑪又重新開口說話。

&ldo;諸位考慮得如何?若有放棄者，上前一步。&rdo;

話音落下，適格者們面面相覷。少頃，一人緩步上前，接著是第二人、第三名……最終八人選擇退出。

&ldo;你們沒錯。&rdo;諾索瑪向他們點頭，&ldo;回去吧，好好考慮自己接下去的道路。&rdo;

八位放棄者就此離去，包括曾善在內，僅僅餘下九人。若是按照十之五六的勝率來算，最終透過之人至多隻有五名。

&ldo;每年只收這幾個人，足以維持教內日常運轉?&rdo;鳳章君質疑。

練朱弦不以為意：&ldo;五仙教本就不是雲蒼那樣的大門大派，也沒那麼複雜的事務關係需要處置。而且我們雖然人少，卻個個都是精英，才不會隨隨便便地就在哪裡丟掉性命。&rdo;

說話間，只見諾索瑪走向餘下九人，臉上再度如沐春風。

&ldo;幾位若是思慮周全，可否說說為何要選擇這條險途。&rdo;

首先開口的是一位南詔青年。他直言自己早年遭逢奸人迫害、家破人亡，加入五仙教便是要復仇，因此早已抱定死志。

之後又有兩位，也是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願以身證道，將生死之事置之度外。

九人之中，倒有一位姑娘，坦誠自己與教中弟子相戀。然而五仙教的規矩，內外不通婚。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