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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懷遠卻不再是那副哭喪著臉的表情。

&ldo;我們半斤八兩啊，師姐。&rdo;他自暴自棄般地笑著：&ldo;你帶的這個教主，是個假的吧?所以你明知道我們的談話被人偷聽，明知道我們一定會被抓住，卻還是決定要騙我來給你們帶路…你根本就沒考慮過我，你把我也當成利用的工具，不是嗎!&rdo;

曾善被他說得臉色陣青陣白，卻依舊沒有放棄最後一點努力：&ldo;懷遠，你現在放了我們。等到這一切結束之後，我保證，一定和你找個地方隱居……好不好?&rdo;

&ldo;不好，不如師姐您來聽聽我的主意。&rdo;懷遠笑著緩緩搖頭，&ldo;我們先把這群五仙教的人給制伏，然後再一起去抓住真正的諾索瑪。功勞我們可以平分……雲蒼不會濫殺無辜，也不會計較你一時糊塗犯下的過錯。我還可以幫你洗掉血液裡的蠱毒，一切都可以恢復原樣。好不好?&rdo;

&ldo;……&rdo;

曾善已經不再說話了，她緊盯著懷遠，彷彿在盯著一個陌生人。

然後，她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這是一場令人無奈的戰鬥。儘管結果早在兩百年之前就已經塵埃落定，可是練朱弦依舊不忍心多看一眼。

他再次拈動響指，場面飛閃而過，轉換到了一處寬敞的室內。

樑上垂掛著殘破的幡幢，地上歪著幾個蒙塵的蒲團。正中央是一尊頂天地裡的大佛，金身未褪，尚且寶象尊嚴‐‐正是谷外的那座破廟大殿。

與練朱弦對面而立的鳳章君已經發現了他們要找的人‐‐曾善靜靜地歪斜在角落裡，臉色蒼白，衣裳與手臂上都是鮮血淋漓。不僅如此，她的雙腳都被捆綁住了，雙手背在身後動彈不得。

吱呀一聲，大殿的門被推開了。同樣渾身血汙的懷遠閃身進來，眼中卻滿滿的都是興奮光亮。

他走到曾善身旁，獻寶似地笑道：&ldo;都結束了!剛才聽師兄說，五仙教已經乞和，雲蒼也允諾不再追究。咱們很快就可以回中原了!&rdo;

曾善幾乎是倉皇地追問：&ldo;那諾索瑪……教主呢?&rdo;

&ldo;不知道，可能是死了吧。&rdo;懷遠露出輕蔑的神色，&ldo;那種人有什麼好的，放著仙人不做，偷了東西逃下來還害死了那麼多人。恐怕此刻已經被丟進鼎爐裡煉成歸真丹了吧?&rdo;

聽見這句話，曾善突然一下子狂躁起來，掙扎著朝懷遠撲去，一把將他壓在下面，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臂。

她是真的發了狠勁兒在咬，緊繃著下頜，很快就有血液從傷口上流淌下來，水聲津津。

懷遠卻反而吃吃地笑了起來：&ldo;……師姐啊，還是算了吧，你這樣一點用都沒有的。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從小就沒有痛覺，所有一切都是我裝出來的，假的，是為了讓你們多看我一眼……哈哈，哈哈哈……&rdo;

如此突然的坦白讓曾善鬆了口，她的嘴唇腥紅，無比狼狽的抬起頭來看著懷遠，眼神從驚愕一點點硬化成一團黑暗。

&ldo;那又…與我何干!&rdo;她啐出一口鮮血。

話音剛落，只見懷遠忽然原地搖晃兩下，彷彿暈眩，一手扶住了腦袋：&ldo;你咬我……有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