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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誰?&rdo;

&ldo;李如海。&rdo;

&ldo;花間堂堂主?&rdo;鳳章君怎會不知道這個名字，&ldo;可為什麼?他不僅是花間堂堂主，更是你的恩師，不是麼?&rdo;

趙香川因為&ldo;恩師&rdo;這個詞而笑出聲來：&ldo;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者也。李如海或許的確傳授了我們不少課業，但若說傳道和解惑……恐怕恰恰相反。&rdo;

&ldo;你用的詞是&l;我們&r;。&rdo;

鳳章君又抓住一個關鍵字眼：&ldo;所以，這件事還有誰有關?&rdo;

趙香川垂下眼簾，浮現出一種不知是懷念還是悲傷的表情：&ldo;鳳章君既然認得我，那應該也聽說過杜靈河吧。&rdo;

鳳章君點頭：&ldo;聽過。他和你一樣都是李如海的入室弟子，又一同擔任了掌門常侍。但聽說他後來成了叛徒，墜落山崖而死。&rdo;

&ldo;不。&rdo;趙香川搖頭，同時緩緩抬起右手：&ldo;靈河不是叛徒，而且……他是被我親手所殺。&rdo;

說實話，鳳章君對此並不覺得奇怪‐‐作為中原各派之首，雲蒼當年也收到過有關於那場事件的私下匯報。而匯報中便指出，趙香川與杜靈河雖為同門，但素來不睦，並不排斥杜靈河之死系趙香川所為。

如今，這個猜測倒是得到了證實，然而真相卻顯然另有隱情。

只聽趙香川接著說道：&ldo;我與杜靈河同村出生。他本姓趙，而我姓杜。從村子裡逃出來的那年，我們交換了彼此的姓氏，隨時準備替對方而活。因為我們約定，無論誰先死了，都會成為對方的口糧。&rdo;

那是一個最漫長的冬季。

兩國相爭，血流漂杵。行屍遊蕩，冤魂不息。曾經偏僻安寧的小村莊，一夜間盡喪屍口，唯獨餘下兩個貪玩晚歸的孩童，僥倖生還，卻失去了一切。

趙香川已經記不清楚自己與杜靈河究竟如何熬過那個寒冷荒蕪的冬季。他只記得，在又餓又冷的時候，他們模模糊糊地作出約定，交換姓名，一旦自己死去，就讓對方吃掉自己的血肉，無論如何也要努力存活下去。

後來，他們雖然交換了名字，卻一起奇蹟般地捱過了寒冬。當春天來臨的時候，他們長途跋涉，來到了富庶的江南，一起拜入了花間堂。

&ldo;靈河說，反正都是沒了家的孩子，姓什麼好像也不重要。而我則覺得，交換姓氏之後，我們就有了一種更加牢不可破的羈絆。總而言之，這姓氏一直沒有再換回來。&rdo;

趙香川的臉上流露出了一閃而過的暖意。

&ldo;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我們應該算是彼此的家人，入門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們也互相依靠、互相扶持。即便是真正的兄弟，也沒有我們這樣默契團結。&rdo;

說到這裡，他的臉色突然又陰沉下來：&ldo;……可是，這一切在靈河拜入李如海門下之後，就變了。&rdo;

趙香川與杜靈河入門的那年，李如海尚未登上花間堂堂主的寶座。不過他已經是花間堂內的二把手，地位與今日的鳳章君類同。

花間堂每年春季都會舉行收徒儀式，而像李如海這樣位高權重的要人，則每五到十年才會開例收徒。也正因此，想要拜入李如海的門下，必須透過一系列極為嚴格的考試。

作為普通弟子之中的翹楚，杜靈河不出意料地脫穎而出，成為李如海的高足。然而趙香川卻臨時改變了主意，拜入花間堂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