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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平白的話又惹得忽必烈一通大笑，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剛剛心情不好，所以笑點很低，我有些莫名其妙，只能沉默著等他開口。

&ldo;跟著竇漢卿讀了幾個月的書，說話越發文縐縐了，都成了小小女秀才了！&rdo;他用大手摟過我，&ldo;說罷，來找朕何事？&rdo;

我就把為真金月烈預備禮品一事和接手位下食邑那事一併說了。忽必烈聽了，卻也沒怎麼上心，只道：&ldo;後宮位下食邑，本就是大哈屯主管，中政院負責。你額吉有此想法，直接告訴中政院就成了。何必多此一舉？&rdo;

&ldo;位下食邑本就是父汗賜封的，母后和兒臣並不敢專斷。&rdo;

忽必烈聞言默然，過了會兒，才緩聲道：&ldo;你額吉是個明理的人。饒是做了大哈屯，依舊勤儉自持，安分守己。前番朕徵戰在外，也曾聽說，朝廷送來的氈毯，是大哈屯帶領宮女用廢弓弦趕製的。朕先前竟不知她用心如此，每每想到此事，總覺得苦累了她。&rdo;

&ldo;父汗心意，額吉都明白。父汗即位不久，就北上徵戰。過去一年，各地又時有災荒。諸王賞賜，又不能省了去。國用吃緊，額吉想來算去，只有在用度上省一些了。&rdo;

&ldo;有你額吉在後宮主事，朕也安心了。這也是朕的福分不是？昔日唐太宗有長孫皇后，朕的大哈屯明事理、有識略，卻也不輸於長孫皇后。&rdo;忽必烈拍著我的肩膀笑道，眼神明亮，語氣頗為自得。

得了，我覺得這個話題可以結束了。再說下去，就是虛辭了。忽必烈的后妃不止一個，我也不能一味的誇讚自己生母。

於是琢磨著轉移話題：&ldo;父汗，近日裡真金哥哥籌備婚事，我們功課都暫停了，兒臣還想繼續跟竇先生學習，不知可不可？兒臣想了，自己騎射方面總比哥哥姐姐們差一些，就在讀書上補一補吧。&rdo;

&ldo;有何不可？&rdo;忽必烈很痛快，&ldo;真金不得空，就叫安童、不忽木陪著你一起學吧！他倆如今侍奉御前，漢人的東西得多學著點兒。&rdo;順便又給我拉兩個伴讀。

我高高興興地謝了恩。他又開口：&ldo;不要只讀四書一類。史書上也用點兒心，《史記》、《資治通鑑》都試著讀讀。瞭解點兒漢人歷史掌故，眼界才開闊。若是有心瞭解外國歷史，朕就讓也裡可溫（1）或回回學者教給你。朕的女兒，所學所知，不能太侷限。&rdo;

我又是滿心歡喜地應下了。如果忽必烈讓我學學歐洲史、中亞史、波斯史，我當然願意。即使在現代，我所知的外國歷史知識也少的可憐，就連《一本書讀懂歐洲史/美國史》這種地攤貨都沒翻過。如今蒙古帝國的版圖早已不限於中原一帶，中亞草原、斡羅斯、波斯，為各大汗國掌控，都是蒙古帝國的領土，其歷史往事，我也應該知曉些。

&ldo;前日裡大宴上，朕聽小火者說安童醉得厲害。想必是近來心情不好。朕看他輪值時，臉上也絕少笑意。&rdo;

我還在盤算讀書一事呢，忽必烈就開始歪樓，又說起安童，可見他對這個外甥還是挺關注的。霸突魯是他的連襟，又是過命的好安達，如今英年早逝，於情於理，忽必烈都應對安童一家上點兒心。察必心疼安童，他服孝回來後，頗多看顧。安童輪值留宿禁中時，常被察必叫來一起吃飯。本是叫他來放鬆一下的，奈何這小少年在自己姨媽面前還是執君臣之禮，半點不懈怠，察必也很無奈。

&ldo;唔，他那次確實喝多了。心情不好時酒就醉人，所幸沒有誤事。&rdo;我點頭應著。

&ldo;近日真金忙著婚事，月烈也快出嫁了，大家都不得閒。你和安童關係不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