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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昏黑,一隻手纏上來摁住蘇老六肩膀,另一隻手狠狠捂在他嘴上,蘇老六憋著鼻音,也是在罵殷澤多管閒事。
他確實已經擺平了江垂雲,哪用殷澤來馬後炮,可蘇老六嗚嗚呀呀的,殷澤也聽不清,一路只顧捂著他,最後蘇老六吭哧的沒了力氣,攤在座位裡濕潤著雙眼,還不忘在殷澤掌心吐口水。
。。。
車子在濱城的郊區停了下來,那是一處懸崖邊的荒山,方圓幾十里沒有人煙,唯有崖邊修了一座別墅,落地的玻璃窗透著暖光,映在窗前低矮渾圓的灌木叢上。
蘇老六坐在床上,擦了擦自己臉上的口水,斜眼看殷澤洗乾淨滿手的唾沫,取了醫藥箱出來,身影映在落地玻璃窗上。
這臥室的風景最好,直接架高建在岩石上,就好似睡在了海面,放眼望去,冬日的海烏藍一片,遠處可以看到燈火輝煌的濱城市中心。
&ldo;大豪宅啊,風景不錯&rdo;,蘇老六酸溜溜地開口,揮開殷澤觸碰他臉部傷口的手,頭一撇,望著窗外的海。
他臉上的傷口雖然嚇人,但都在皮肉,不急著上藥,殷澤捉住蘇老六的腳,脫下那臭襪子,摸了摸崴腳的地方。
殷澤的手指沒什麼肉,瘦長,骨節分明,好看極了,在蘇老六的腳踝上摁了摁,抹了藥油給他揉,嘴裡輕輕說道:&ldo;你喜歡,我過給你。&rdo;
蘇老六沒說話,冰涼的腳在殷澤的手指間緩緩熱了起來。
他看著窗外的海,想起前兩天看煙花,北風中凍的鼻涕直流,跟黑坨子一起湊在烤肉爐旁邊取暖。
江垂雲和阿九不冷,他倆一直抱在一起,就沒怎麼分開過。
這間別墅視野這麼好,一眼能望到對岸去,要是大家聚在這裡看煙花就好了,肯定暖和許多。
蘇老六想著想著,眼睛一酸,鼻涕混著一絲血水就流了出來,隨即被殷澤用手背輕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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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江垂雲這次放你走,你也不能再回去找他,萬一他改了主意,隨時能要你的命&rdo;
殷澤給蘇老六臉上的傷口抹藥,本來應該用棉棒,他偏偏用手指,輕輕地在那血肉上塗抹。
蘇老六的左眼已經青了,此時高高腫起很是乾澀,不時分泌出幾滴眼淚。
&ldo;我不找他&rdo;,蘇老六不欲跟殷澤爭辯,仰仰脖子,臉就往後退了退,把殷澤的手指晾在空中,自己摸了摸堵塞的鼻子,擤了擤,只剩一個鼻孔能出氣。
他現在已經沒有初來時那麼反抗,上藥時還算配合。
&ldo;弄疼了?&rdo;殷澤收回手,低下頭又沾了些藥膏。
蘇老六甕聲否認,臉就又被殷澤小心抬了起來,眼眶一陣冰涼,藥香味充滿了鼻子。
&ldo;不疼就多抹點,好不好?&rdo;
殷澤扶著蘇老六的臉,溫潤的雙眼低垂,認真地盯著那眉弓上的血口子,一邊塗藥,一邊轉口說道:&ldo;黑坨子那裡也不能再去,江垂雲知道那地方,不安全。&rdo;
蘇老六無力反駁,被殷澤盯的渾身尷尬,兩個人面對面離的太近,蘇老六腦子裡不停浮現出幾年前在殷家鎮那些事兒。
他想起那時候殷澤親吻他的臉,纖長的手指捏著他的腰,讓他閉上眼睛。
殷澤就是這樣一種人,說東打西哄的人只能跟著他的步調走,對人好的時候就像萬千蠶絲輕輕薄薄纏上來,讓人不知不覺就陷在裡面,裹的舒服又愜意。
&ldo;我去老孫的鋪子&rdo;,蘇老六陷進去一回,並不想重蹈覆轍,掙扎著要從蠶絲窩裡往外爬。
&ldo;孫妙華死在店裡面,晦氣重,那地方我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