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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清玦:「你話真多。」
鬱遠抿著唇,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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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清玦問過小啞巴是不是天生不會說話。
啞巴說是他爹給了他一杯毒酒,直接把他弄啞了。
手筋也是被他一個哥哥劃的。
紀清玦沉默了一會兒:「親生的?」
啞巴點頭。
紀清玦淡淡道:「這天底下人渣都一個樣,你看開些。」
啞巴笑了,眼角眉梢都染了些煙火氣,不再那麼冷冰冰的像個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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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清玦不是沒有懷疑過啞巴的身份。
他派去調查的人都回報說啞巴的家世清白,鹽商之家的庶子,初次往返大禹北離販鹽就遭了難。爹不疼後娘不愛,還被一杯毒酒毒啞了嗓子。想來他原先也只是學了些防身的武功罷了,還被人劃了半截手筋險些廢了右手。
實話實說,紀清玦對小啞巴的感情,就是從一些些憐憫到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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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啞巴比紀清玦小三歲,把人撿回紀家的時候才十六,如今還差六個月便到十八。
這一年多來,紀清玦一邊專心傳授他劍術,一邊與鬱遠聯手清剿著紀明的勢力。
原本危害一方的山寨幾乎被一窩端了,紀明到最後,幾乎只帶著一小隊心腹拼死才逃了出去。雖然逃了出去,卻也只敢在一處險峻的山峰上躲躲藏藏。
而他們的蹤跡,也已經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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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清玦知道小啞巴和紀明之間有血海深仇,故而有關這群悍匪的訊息都不會瞞著他。
紀清玦和鬱遠原本已經敲定日子,攻上山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最好能活捉紀明,再定他個三千凌遲解氣。
可等紀清玦從鬱遠府裡回來,卻怎麼也找不到小啞巴了。
阿竹說小啞巴下午和他討要了一匹馬,帶著紀清玦送給他的寶劍就往落日峰的方向去了。
紀清玦覺得他快瘋了。
他騎上一匹駿馬,只來得及吩咐阿竹讓他去告知鬱遠一聲,便策馬揚鞭,一騎絕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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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只帶了五個手下出來,可那五個人都是他的心腹,武功均不會太差。
即便小啞巴的劍術已經出神入化,可是一對六的勝算……
空氣裡隱約有些血腥味,紀清玦從馬上一躍而下,沿著地上的血跡一路追尋。
地上歪七扭八躺了幾具屍體。
他的心幾乎像是提到了嗓子眼,他第一次發覺自己這麼害怕,害怕看見地上血肉模糊的屍體會是小啞巴。
萬幸,地上躺著的似乎都是紀明的手下。
紀清玦擰起一雙秀氣的眉,持劍在手,足尖輕點往前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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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峰崖邊。
小啞巴一身白衣落了血,幾乎染成了半個血人,落日的餘暉散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斜飛入鬢的眉,清冷似冰霜的鳳眼,挺立的鼻樑下邊是緊緊抿起的薄唇。
臉頰上染了血也無知無覺。
他的髮帶散了,黑髮如瀑散落在肩背上。
紀清玦見此情此景心頭大震,眼前人湛然若神的模樣似是與那日屍山血海里的閻王模樣微妙重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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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對面的紀明也好不到哪裡去,六對一還被打了個落花流水落荒而逃。
偏這心狠手辣的美人還不肯放他一條生路,偏要置他於死地。
當日就不該放任他逃走,紀明氣極,幾乎要咬碎一口牙。
所幸這小美人被他們合力傷的不輕,如今一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