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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闆搖著頭，神色哀傷，道：

&ldo;我嘆常先生死得冤屈，可悲。&rdo;

朱老闆道：&ldo;這話怎麼講?&rdo;

&ldo;常先生根本就不認識金老闆，也不瞭解金老闆。只是長期浸淫在眾口一詞的訛傳之中，就恨上了金老闆。他以為自己前來踢館是伸張正義、為民除害，卻落得慘死的下場。&rdo;

高老闆看著常萬樓的屍體，瞑目道：&ldo;他死於自己虛妄的怨恨，空虛又無謂，難道不冤屈，不可悲麼?&rdo;

幾家老闆聽了，一片默然。

左馗突然道：&ldo;高老闆說得有道理，但我覺得也不全對。&rdo;

高老闆一愣，疑惑地望著左馗道：&ldo;請左老闆賜教?&rdo;

左馗道：&ldo;被訛傳包圍的，並非只有常萬樓一個人。但他上門踢館，明顯是因為個人自負，並且有爭名搶店之心。說他為虛妄的怨恨所困，當然沒錯;但我想，他更多是死在自己妄生的惡欲上，就像河神府的那位鱉師爺一樣。&rdo;

高老闆張著嘴，望了左馗許久，終於微笑起來，作了個揖道：&ldo;多謝左老闆點撥，老朽受教了。&rdo;

&ldo;不敢當。&rdo;左馗回禮道：&ldo;只是我覺得，上天始終是公正的。&rdo;

&ldo;難怪左老闆入行尚淺，就可以執掌六方齋，實在是很有慧根啊。&rdo;金老闆也誇讚道。

左馗懷裡，突然傳出一聲輕輕的話來：

&ldo;放屁……&rdo;

這聲音極小，小得只有左馗能聽到。

他一愣，悄悄笑了一下，對其他幾名老闆道：

&ldo;舍妹還需要好好休息，如果比試結束了，我想先行告退了。&rdo;

金老闆拱手施禮道：&ldo;那是自然。稍晚我會讓阿妹去左老闆店裡結帳，實在是有勞左老闆了。&rdo;

金老闆同樣給其他幾位老闆施禮道謝。

左馗卻沒有繼續聽了。

他把左靜抱回了房間，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左靜望著他，雙目無神。

左馗為她拉過被子蓋好，一邊道：&ldo;什麼時候醒的?&rdo;

雖然是夏天，但左馗明白，柔軟的東西會讓左靜心理舒服一些。

&ldo;那大長蟲把店撞散的時候我就醒了。那麼大的動靜，老孃又不聾。&rdo;

左靜沒好氣道。

但她卻沒了以往犀利的氣勢，顯得有氣無力。

左馗道：&ldo;你在我懷裡裝睡，是想逃避和高老闆他們再接觸吧。&rdo;

左靜沒有回答。

她翻了個身，把後背對著左馗。

左馗知道，她精神上受到的衝擊，不會痊癒地這麼快。

他撫摸著左靜的頭，淡淡道：

&ldo;說起來，如果不是因為我這副軀殼改變了我的思維。換成五六年前的我，碰到這種事情，大概也會和你一樣吧。你看司諶，直接被打成豬頭。我想他這會兒應該被高老闆或者胡夫人帶回家養傷了吧。&rdo;

頓了頓，左馗兀自輕笑一聲，道：&ldo;司諶還真是個受傷專業戶啊。&rdo;

左馗這樣的冷笑話，依舊沒有打動左靜。

終於，他不再撫摸左靜的頭。

左馗正襟危坐，道：&ldo;小靜，這裡真的不適合你呆。你還是儘早回家去吧。危險，三觀的差異，本不是我們這種不學無術的年輕人能夠適應得來的。我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