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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天夜裡,她們三人便一起和衣在黑珍珠的房間休息了。反正床夠大,躺三個人也綽綽有餘。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屋子裡的藥渣味還沒散,這一晚盧驚綠睡著後,竟又一次夢到了葉孤城。
她夢到自己回到剛穿越那會兒,必須按著梅大先生醫囑一天喝好幾碗藥的時候。
夢裡面葉孤城像教她內功劍法時那樣嚴格,要求她必須喝完。
要是碗裡有剩,他的表情就冷得跟能凍死人一樣。
盧驚綠委委屈屈地喝著,結果真的全喝完後,再一抬頭,他卻消失不見了,氣得她想罵人,結果一張口,人就醒了過來。
窗外的天剛亮,耳邊迴響著兩個朋友平穩的呼吸聲,盧驚綠揉了揉自己乾澀的眼眶,心情再度煩躁起來。
昨晚她睡在白飛飛和黑珍珠之間,這兩人睡著睡著都往中間靠,令她一覺醒來後幾乎動彈不得。
所以好不容易等到一個黑珍珠翻身的機會後,盧驚綠便立刻坐起來,迅速翻身下了床,去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令她沒想到的是,段延慶居然也醒著。
他看到她站在桌邊喝水,表情很是糾結。
盧驚綠見他半天都是那個欲言又止的表情,試探著問道:「你也想喝水?」
段延慶:「……是。」
這語氣聽著還挺屈辱,盧驚綠想,大概他作為一國太子,還從沒這麼低聲下氣地求過別人吧。
她另取了一個杯子,倒了半杯給他,「喏,喝吧。」
喝完這半杯水後,段延慶的面色好轉了不少。
但他再出聲時的語氣卻變得更彆扭了。
他問盧驚綠:「你們到了金陵後,準備往哪裡去?」
左右之後都要同行了,盧驚綠便也沒瞞他,道:「去廬州。」
「再之後呢?」他著急地問,「只去到廬州嗎?」
「難不成你還想我們三個一路送你回大理去?」盧驚綠毫不猶豫地打破了他的幻想,「這你就別想了。」
段延慶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盧驚綠等著他說下去。
「我之前便是從廬州來。」他說,「我在湖廣道上被追殺,逃至廬州後,追殺我的人才終於被我甩掉一批,等過了金陵,又甩了一批後,才尋到一絲喘息之機。」
「那你本來是想往哪裡逃?」盧驚綠問,「松江?還是乾脆北上?」
段延慶張了張口,剛欲作答,便聽簾後床內,傳來了白飛飛的聲音。
白飛飛道:「他本來想往哪裡逃不重要,重要的是追殺他的人肯定想不到,他都傷成這樣了,還會往回逃。」
段延慶:「……」這個最不好說話的怎麼也醒了?
但仔細想想白飛飛的話,他也不得不承認她說得頗有幾分道理。
兵荒馬亂的一夜過去後,她們仨帶上段延慶一起上了路。
和前幾日不一樣,這一次出發時,他們這一行人完全大張旗鼓,高調至極。
一開始段延慶還不太明白她們為什麼要這樣,他逃命逃久了,習慣了儘可能低調行事,如今改換風格,自然不習慣。
後來他聽到過路的江湖人議論他們這一行人時,提到靈鷲宮三個字,他才明白過來。
段延慶震驚極了:「你們和靈鷲宮——」
白飛飛阻止了他說下去,道:「你不用管我們和靈鷲宮有什麼關係,反正再過五日,你體內的餘毒也該清得差不多了,到時我會解開你的穴道,我們各走各的路,你是生是死,也跟我們沒關係了。」
段延慶遭逢驟變,又歷經九死一生,對她們三個的幫助,其實是非常感激的。
可白飛飛總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