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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空子許對我笑著，我也開心地笑著，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下來了。突然有冰涼的指腹輕撫過我的臉頰，溫柔的抹掉眼淚，我聽見有人說，&ldo;別哭。&rdo;睜開眼，站在我身旁的空子許正在微笑著。

我們面對面，就像之前那樣，不過這一次，我看到的是他的靈魂。

他說，&ldo;原來，以前你看我是這種感覺。&rdo;

他笑著把我從凳子上拉起來，擁入懷中，&ldo;這下好了，無論何時，我都可以抱你了。&rdo;

他的身子很冰涼，那雙緊擁我的手如同冰稜鎖住我的心臟，寒意霸佔了我，想流淚可是眼淚早已凍在眼眶怎麼都流不下來。

你知道這樣會讓我恨自己，恨得要死。你本不該這樣的。

&ldo;空子許。&rdo;我一字一句的說，&ldo;我寧願自己沒有遇見你，我後悔我們之間的所有，如果你想死，可以，但不能因為我。&rdo;

我感到抱著我的人身體一怔，他微微放開我，目光鎖在我的臉上，微張的薄唇最終只是喚了我的名字，&ldo;尹諾。&rdo;

我推開他卻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只能背過身去，大聲地說：&ldo;回去。&rdo;

時間在消逝，我們像兩個幼稚又倔強的小孩，彼此相持不想退後也不想向前一步，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濃烈的悲傷。

對我來說，他是空子許啊，這世上第一個對我好的陌生人，即使知道我跟他不一樣也真誠以待的人；他是那個跟我說，&ldo;尹諾，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即使你離開了也會永遠記住你的，所以你從始至終都不孤獨&rdo;的人；那個跟我說，&ldo;我知道你一定會再回來，只是不知是什麼時候，所以總是預備著&rdo;的人；他是那個跟我說，&ldo;我想我喜歡你&rdo;的人。

我不能談愛情，所以才不再靠近了，但是因為是你，所以才不能讓你就這樣離開。

他終是說：&ldo;好。&rdo;

我回頭看到他逐漸變淡的身體慢慢與空氣融為一體，不爭氣的我傻瓜似的想，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

張信說，當空子許發現我消失了一段時間，先是很悲傷的待在原地，然後翻遍了我可能出現地方所有的監控，看到我進了那個房子時，像發了瘋般在公路上開車疾馳。他說得話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想到空子許差一點因為我而死，我整個人就像被刀剜了般疼痛。我曾說過，我最不想在重生中轉站看到的人就是空子許，這句話生生世世有效。

我把馮葉約到醫院底下的咖啡館，她明顯很意外，滿臉疑惑地坐在我的對面。

&ldo;馮葉，你討厭我嗎？&rdo;我問。

她一驚，沒想到我會以這個問題開頭。考慮了良久，她開口道：&ldo;談不上討厭吧。我以前一直都以為空主檢就是一個拒人以千里之外的人，尤其是空家出現變故後冷冰冰才是他最正常的樣子。後來，你突然地出現，我才知道，原來他也會溫柔的對一個人，也會寵溺的笑，也會把心完全地敞開。雖然不是對我，但是這些我都很感謝。

可你一聲不吭的離開，他又冷冰冰了，我想你不在，也許我可以，我一直努力，而你又一聲不吭地回來了。你不需要做什麼，他始終在原地因你而改變，而我在身後，因為你的存在而什麼都不是。所以我對你談不上討厭，只是恨而不是你而已。&rdo;

一些時候，&ldo;恨而不是你&rdo;往往是永遠無法用努力改變的事。

馮葉恨而不是我，我恨而是我。

我說：&ldo;等他醒了，我便離開。&rdo;

她微微勾起嘴角，